然而世事难料，早年欺辱过宋觉非
仇家怕遭报复，议定先下手为强，设局引宋觉非自投罗网，担心他不来，谎称抓
他师兄。
恰逢那夜宁复还在花街柳巷与朋友喝酒，酩酊大醉，宋觉非寻不到他人影，单剑赴约，中人圈套。苦战力竭，却撑着
口气临阵突破，仇家胆寒，放他离他。他不走，定要对方交出宁复还，更不信对方说辞，以为师兄已遭不测……
待宁复还赶去，已经迟，宋觉非站在尸山血海中，双目赤红，以剑撑地，看见他叫声‘师兄’，才肯闭眼倒下。
宁复还在满地尸体边蘸血留书：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，宁复还讨债杀人。”
然后抱起师弟，日夜兼程赶回剑阁，跪在师父身前。
“你看。”
程千仞顺他指引来到树下，见树干上两排刀刻痕迹，道比道高，年岁久，刻痕周边凸起。最上方几个刻字，依稀可辨认：‘小非高点’。
往日场景浮现眼前，两个孩子挺胸抬头比身高，位白衣道人在树干刻字。
宁复还抚摸刻痕，声音微哑。
“分明
更高，师父却说觉非高。小时候师父总偏宠师弟，以为是他天资聪明，较为愚笨缘故。后来才知道，师弟幼时孤苦，没少受人欺负，他聪颖早慧，修行又肯下苦工，师父耐心教他，虽喜欢他进境神速，却也怕他心里有恨，偏激执拗，误入歧途……”
罪人，来做。”
宁复还没说话。
程千仞以为他想不明白，补充道：“你可以理解为，这是作为山主责任。”
宁复还忽然猛拍他肩膀，大笑：“哈哈哈哈好伙计！当年雇你才三两银子，划算！”
“傻东家！”程千仞拂开他手：“到底是谁杀师？”
秋暝把过脉，声叹息。
“你师弟已经走火入魔。先为他梳理体内,bao动真元，保住他性命。你去门外看着，小非这件事，最好先不要让旁人知晓。”
宁复还连声答应。走火入魔人危险至极，但从小到大，师父在他心中
“师父教们铸两柄剑。柄凛霜，柄映雪，意在不畏艰险，守望相助，凌霜知劲节，负雪见贞心，可谓用心良苦。那年们剑法初成，要下山游历，师父算卦，却不提解卦，只叮嘱照看师弟。现在想来，是卦象不好，他才不说。”
程千仞渐渐听得入神。
两个少年佩剑下山，见世面，交朋友，剑斩不平。
‘剑阁双璧’名扬四海。那是他们最好时候。胸有沟壑，意气风发。
宋觉非自知性格有缺陷，习惯在外人面前伪装隐藏，加上宁复还背后替他收拾烂摊子、背黑锅，久而久之，世人皆知宋觉非君子仁义，高洁正直，宁复还洒脱不羁，离经叛道。
宁复还笑意稍敛。
程千仞：“读过秋暝真人札记。”
宁复还：“来，把切告诉你。”
他们从崖边跃下，在山岭云雾间飞掠，来到澹山后山。
薄雪铺满山坡，宁复还看到旧日小院、篱笆、草庐、老槐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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