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明倒吸冷气:“纱幔有破损!道祖在上,难道解签胡说被发现,你们拔剑打起来?”
程千仞心虚,摸摸鼻子:“哪里乱,没有没有,不存在。跟胡易知学过点,糊弄他绰绰有余。”
肃穆礼乐声响起,朝辞宫仪仗队浩浩荡荡下山。剑阁历史上,最荒诞玉虚观解签,总算结束。
“大家这几日忙碌辛苦,都回去歇息吧。”
程
他将木签掷回签筒,站起身掸掸衣袍:“解签时间到,按照仪轨,该离开玉虚观。”
程千仞也仓促站起来:“哦,要送你吗?还是该喊人进来?怎做比较像回事?”
他看对方更熟悉这些规矩和弯弯绕绕,不自觉就问出口。
朝歌阙竟然又笑:“你去案后坐好,不要说话,衣冠整整。等你弟子来服侍。”
“哦哦好。”
朝歌阙:“三个。”
程千仞:“五个!”
“个。”
“行行行,三个就三个。”程千仞想想,“你想亲自领兵赶赴白雪关,要起去?”
朝歌阙:“不。”
程千仞听得前半句,蓦然抬眼。
原来多年前,他在学院藏书楼破障,程逐流干预他心障幻境,不是单纯恶趣味,而是怕他被天道察觉,受规则排斥。
这个认知让程千仞有点别扭。
方面觉得恼怒:“谁要你管,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”,另方面又生出“小白眼狼也没那白眼狼”诡异欣慰。
毕竟年纪大,心境更开阔,火气去得快。心想这人虽然胡作非为,但办起正事还算靠谱,当年在南渊太液池断义,托付他照看自己几位朋友,他也不着痕迹地做好。
首辅重新戴上面具,拖着曳地长袍,柱着权杖走,姿态庄严,目下无尘。
山主扶扶头顶玉冠,抱着繁复衣摆坐回案后,摆正签筒和香炉位置。乖巧如乖巧本人。
不多时,怀清怀明进门。
程千仞扯出个高深莫测微笑。
谁知怀清大惊失色,副大难临头表情:“山主!您礼服怎乱,有褶皱!”
“你要做件关乎人族存亡大事,暂时不能说,要善后?”
朝歌阙:“算是吧。”
程千仞想,魔族大军压境,如果朝歌阙不去守关,白雪关撑不过半个月。那件事定很重要,比东征时几万人流血牺牲打下白雪关重要。
“你已经决定弃关,让镇东军退守朝光城?那半个东川村镇百姓怎办。”
“这是两个问题。”朝歌阙道,“白雪关最终将被放弃,但不是现在。军队死守朝光城,百姓南迁。”
再往前算,已是摊烂账算不清,不说也罢。
“你要做什?”
朝歌阙抽支签,随手把玩:“件容易,不牵扯他人,只有你能做到事,暂时不能告诉你。你看上去很困惑?不愿意?”
程千仞微觉不悦,但他身上背着剑阁和投奔他南渊学子,不再是潇洒孤家寡人。
“问你几个问题,你只回答能答,不能答,就沉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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