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神色,江肃觉得,他或许已经很久很久不曾离开过鬼市。
船入迷雾,行片刻,船夫收船桨,对他们做噤声手势,江肃方觉得有些紧张,李寒山已经主动握住他手,小声与他说:“你不要怕。”
江肃:“……”
江肃闭上眼。
他毕竟习武多年,耳力极佳,那是能听见水面下怪鱼游动离开声音,他听那声响似乎到他们船下,还未走开,猛地便从迷雾中传来声凄厉响动,像是哨声,惊得江肃迅速转头朝声响处看去,而后便是巨大水声响起,水面被搅得天翻地覆,船身剧烈摇晃,那船夫正迷惑不解,句怎还未出口,已有条怪鱼猛然跃起,将他拖入水中。
腕上青紫遍布,像是掐痕,还带些许交错伤疤,与那双养得极好手点都不相配。
江肃微微怔,迟疑片刻,花时清已看清他目光,吓得缩回手去,不敢再碰他青霄剑,往后缩,拉紧斗篷,言不发地站在原地。
江肃不由皱眉,只觉花时清情况,与他所想实在不太样。
可他也说不清这古怪之感到底是怎回事,再说,他们还没离开鬼市,这里可不是说话地方。
鬼市内人早知道李寒山是魔教少主,都自动给他们让开条道,却不明白为什他们是两人进去,离开时却变成三个人,等他们顺利走到渡口,那船夫还是站在原处等待,见三人来此,他还微微怔,问:“这是……”
水面漫出血雾,片刻浮起截断肢,却又有另条怪鱼猛然扑上,将那断肢拖入河中,江肃脸色苍白,脚下灌入冰寒彻骨河水,船要不多久便要沉,他匆匆左右看,见旁似乎正是河岸,便伸手想抓住花时清,要将他拖到河岸上去。
可他还来不及握住花时清手,那小船已四分五裂,花时清吓得尖叫,江肃和他几乎同时跌入河中。
四下都是冰凉河水,江肃什都看不清,只能用长剑乱打几下,而后便想以轻功直接跃起,李寒山比他快步,直接握着他手将他拽出河面,搂着他腰猛然蹿上河岸,江肃呛几口水,咳嗽着扭头去看,河面之上,却已不见花时清。
他不知花时清是被那些怪鱼咬死,还是——
江肃没有理会他,直接上船,正要伸手去扶身后花时清,那船夫却又开口,道:“小九,你不会不知道离开也要令牌吧?”
江肃并不回答他,只是看向李寒山,而李寒山神色阴沉,冷冰冰道:“这是父亲要人。”
船夫缩缩脖子,不再言语,甚至还对花时清做个请手势,而后便小心翼翼拿起船桨,准备将船推离渡口。
江肃实在没想到谢则厉名字竟然这好用。
花时清小心翼翼站在船中,紧张不已,江肃压低声音,告诉他这河下有怪鱼,莫要发出太大声响,以免惹那些怪鱼注意,他也不住点头,而后便将目光转向眼前那片浓雾,像是有些说不出口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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