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雪里看什
都新鲜
不远万里来拜师求道
年轻人，风尘仆仆，总要住店、洗漱、穿衣，有
人流便有南来北往商队，鳞次栉比商铺酒楼。
背靠大树好乘凉，寒山剑派坐镇，颁下禁武令，不许城内动刀剑，寒门城自然比别处更太平。
北方散修相约在此交易，专做修行者生意拍卖行、典当行也陆续开张，不必担心遇上杀人夺宝狂徒，生意自然越做越大。
孟雪里三年未出寒山，第
次来寒门城，如雏鸟出笼，撒欢往人堆里钻：“好多人！”
霁霄怕他磕碰，护着他向前走：“俗世节庆，大年初。”
他隐约感觉，自己触摸到某些超出认知东西，头顶苍穹突然更宏大、更辽阔。
仿佛过去十几年人生，只是浑浑噩噩在迷宫打转，跌撞摸索出路。忽然某时生出双翼，从迷宫上空飞过，俯视过去自己。
孟雪里感叹：“初入道，真好。”
“别打扰他，咱们下山。”霁霄说。
孟雪里微笑：“你也很好。”将来必继承你父亲衣钵。
“停云，你觉得什是道法之战、道心之战？”
霁霄微微挑眉，不知从何谈起。
孟雪里以为他紧张：“
刚才和小虞聊天，正好聊到而已。你以霁霄真人为例，随便说说就行。”
事关‘论道’，霁霄虽觉小道侣态度别扭，却依然认真回答：
“圣人境之上与人对战，心念坚定是首要，神通手段为次，兵器法器为最次……”
孟雪里：“你不知道，论法堂休沐日，小虞叫进城喝酒，什鸿运楼，当时怎没来啊。”
“下面让让，放炮！”
街上人群笑闹着散开，孟雪里抬头看，二楼排窗户大开，细长竹竿伸出窗外，竿上挑着长串红鞭炮。
头顶噼里啪啦阵巨响，孟雪里拉起霁霄，边大笑，边跟着人流乱窜。
霁霄心想你是修行者，你跑什，却没挣脱。任由孟雪里拉他狂奔，路跑出硝烟和满地碎红。
霁霄看小道侣傻开心，也笑笑：“师父教好。”
孟雪里：“走，师父带你看宝贝去！”
……
寒山脚下城池，名作‘寒门城’，凡人与修行者并存。
很久之前，这里只有十余户人家，因为寒山剑派开宗立派，声名远播，才渐渐壮大，村变为镇，镇变为城。
虞绮疏不解：“怎会兵器最次，‘霁霄临寒山，离天三尺三’，因为初空无涯剑正好三尺三，人们常说，初空无涯当前，诸剑俯首，难道是假话？”
霁霄笑道：“不算假话。但‘诸剑俯首’并非依仗神兵本身威势。敌人剑只在鞘中争鸣，却不听使唤，不敢出鞘，因为他们剑比人诚实。不战而屈人之兵，就是道心之战。
“你与霁霄比斗，你剑，也是霁霄剑。若他要从天地间借剑，则千万里之外，都是霁霄剑。”
虞绮疏恍惚地站着，好像听懂，又好像根本没懂。
时回忆起方才无数场战斗，时想象无数柄剑穿越万里、布满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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