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江里鱼能叫他钓起来才有鬼,这世上哪儿有那多姜太公啊。只啃着螃蟹由着他尽兴,倒也不说破,而到晚上他果真也条鱼没钓起来,终是被好顿笑闹,最后还得跟起吃螃蟹。
他边吃边蹲在他身道儿笑:“爷,这每条腿儿锭金元宝啊,你边吃边数着,回京结账。”
皇上气得扔螃蟹就笑出来:“好啊稹清,你这客商生意是做到爷头上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捧着壶姜酒替他倒上,“除你这天底下第富贵冤大头,谁还肯拿给这傻子宰啊?”
船已行出山东府南境,周遭江面静谧好似隔绝尘世,天地间浩瑟江风拂人衣袖,舺下江水都染上天云暮色,已叫人不知是在水还是在天。
二哥媳妇儿用。”
爹听,伸手颤颤接过那妆奁儿去,是久久都未曾言语出来,最后终是拾袖揩把眼睛,便也沉沉点头,说好。
原这事儿也挺感慨,回宅子便同皇上讲起来,谁知皇上听去竟摇头叹说:“还是姑娘好,姑娘进稹家门儿还能得套头面儿,进你门儿这满院子东西都还是,可亏死。”
听连忙起身,让他等着,这就把那妆奁儿要回来还他,却也到底被他拉回来笑:“罢罢,你娘要是知道那头面儿被你送给,不定还要气不过,便还是留给你二嫂用罢,就当是妯娌和气,不同她争。”
说完这话他脸上竟还素素淡淡很知事儿模样,更惹觉得他好笑得要命,直说他现今是比还嘴贫,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,便问他:“爷,金玉玩意儿你还没瞧够啊,稀罕个什?”
此时再没连日来肖想世故,觉得很安稳,在甲板饭桌上捏着皇上袖子喝醉酒,还拎着筷子敲着碗,跟他唱起当年默在侍读选考卷儿上那出大鼓书:“正逢那诸国乱纷纷,出些贤士与能人。话说那关北雄狮李二将,是兄弟齐上把蛮子打……”
这句句大约只是二十年前从街上听来,不知怎,竟也可唱得字儿不落。
觉着人有时候是真奇怪,许多长大成人后事
皇上却只抬手刮鼻梁子:“你东西都稀罕,还有什藏着掖着,赶紧都交出来。”
然可惜应他这话回想再回想,却忽而发觉是真没什还能给他,便只好同他讲:“还是赊着账,怕只能往后几十年再慢慢儿还罢。”
【叁拾壹】
终于临到下江南日子,收拾好就随皇上起驾出京。
二人乔装作两个走南闯北客商,只领些暗卫随从,上船便顺水路往江南去,时日赶着金秋蟹肥,路江上风光也好,是沿途都坐在船上啃螃蟹,而皇上是个皇上,他们皇上下江南是定要学诗文里头临船垂钓,他便路都在摆弄鱼竿子,是这时候都还在讲道理:“螃蟹是凉,清清,你这身子受不得太凉,还是少吃些罢,等钓鱼起来让他们烤给你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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