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拾捌】
之后五六月中,工部因涉案颇深而几近换血,新入人里眼见不老少背上却依旧写上个英字儿。
此事儿同皇上提过几嘴,他却次次叫不必去管,问起小皇叔来,小皇叔也副不知何事模样。
恰逢时日快要入秋,朝上说淮南建元水道淤塞又致发大水,工部便附议林太师意思,跳起来说要修建新堤,皇上竟也不作声色地听。
下朝当晚好歹将皇上等来宅子里,实在是忍不住问他:“爷,你还坐得住啊?昨年才打完仗,户部哪儿来银子给他们折腾?”
,银子简直是不顶使,你就给涨点儿罢。”
皇上见不愿吃,端着碗只轻叹声,搁筷子也抬手叫人撤菜,瞥过竟意有所指地笑:“那你需别处同多使点儿力气,指不定也就应。”
待反应过来这别处是何处,直伸手就把他碗摁下来,认认真真问:“爷啊爷,昨儿都折腾夜,还不够?淮南闹灾要几万两银子呢你倒挺舍得拨,给涨点儿俸禄就那难?你这饭也是俸禄里头出呢,要不你别吃给省着?”
这句句越讲越无道理,直把皇上笑得前仰后合,便叫人赶紧去找个大夫来,说稹中丞惦念银子惦念得发疯,得吃几副药镇镇魂免得成魔。时屋下人都笑,引气得拍着桌子不准人出去,说这宅子是要反要不得,闹到皇上终于把手上玉戒褪下个塞给,这才堵财迷心窍,好歹放他安生回宫去。
翌日恰逢工部受贿案子结不久,梁大夫也在台里同说起换任事儿,正劝半儿,刘侍御却告来,说大理寺这回过案复核竟尤其快,三日便已出判,不仅叫涉案要犯得个极刑,就连张家与案人等也待笞刑后流放千里,朝等皇上批下来,二家就是该亡亡、该破破。
皇上却是眼睛落在折子里,看都未看眼,只道:“你急什,赶紧去睡罢,饭不好生吃,觉再不睡好你就得成仙。这
梁大夫听来,似有意考问:“稹三,你就不觉这案子蹊跷?”
“蹊跷就蹊跷罢。”看滴漏正到下工时辰,因想着嫡侄子在爹家害疹子,便刻不停合上手里文书要去太医院叫人,起身只及答他句:“查明那二家确实有罪就成,旁谁要跳梁子弄事儿,就真不该咱们管。”
而大约无论怎答都是永不会合梁大夫意,故临走只听他叹句:“真不知说你是懒事儿还是明事儿……哎,往后可别丢脸罢。”
出大门儿权当未闻,当夜去爹家再回宅中,竟听徐顺儿说英国公府给送来几包颇名贵烟丝儿,还配支不怎样烟杆子。
其实惯来不沾烟,身边儿还能往来爱烟之人也就小皇叔个,得这等好烟寻常都是转给他,可小皇叔治下同礼部、吏部相交甚笃,多涉*员任用之事,若还真将这烟顺给小皇叔,那岂非叫英国公如意算盘打来太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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