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小皇叔来往得多,与王妃、小世子都常见着,此时想他们也该跪太久,便正要走上去扶他们起身,岂知廊子另头却突然传来声:“你怎来?”
这声甚凶,颇有威怒,却也尽含着惊疑。顿住步子扭头去看,果见是小皇叔已被人带来。他身镶珠朝服裹在身上皱巴巴,满脸倦容在看见王妃瞬化为惊,更好似是觉着眼睛出毛病般,直傻眼儿看着王妃跪在那处,是什话都说不出来。
而王妃闻声,不过是扭头看小皇叔眼,确认小皇叔是被放出来,竟似万分平静,下刻只恭恭敬敬往尚书房殿内叩个头,脆声谢皇上恩典,接着就垂头从地上摇摇站起来,伸手向儿子道:“来,随母亲回去。”
小世子握住她手站起来,也扭头看小皇叔眼,却并没说什,只又乖顺地随着母亲转身往殿外走。
可这刻,小皇叔却忽而红眼眶。
说你昨儿回趟家,见着你爹?”
回过神来,忍着鼻酸顿顿摇头:“没……正错过,今晚上再回去次……好瞧瞧他。”
皇上听罢,微微点头,指尖捏着玉佩把玩阵子,忽而道:“昨儿你爹倒是来见。”
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:“你爹说,定亭二府便似庞会,劝毋再作回关云长,此事方才是个终止。”
闻言只觉眼底涩,低低问他:“那……你怎想?”
他向摆摆手别过,伸袖在双眼上抹把,从后头几步赶上去跟在王妃后面,又加快两步绕到她旁边儿,垂手是想牵过他儿子,可他儿子却把打开他手躲到王妃后边儿。如此几次三番,走好几步,小皇叔踟蹰二,终是牵起王妃手来。
打背后看着,见王妃被小皇叔拉着手挣下,也不知是因她没使上平日那凶悍力气,还是因小皇叔拉得太紧,总之那挣是没能挣脱,而王妃身影顿,却是突然抬起手来捂住脸。
下刻,还远远儿立在廊上,竟也隐约听见王妃哭声。那哭声混在仲春潮气儿里
皇上垂下头,右手拇指在玉佩上轻轻摩过上头稹字儿,片刻后他放下玉佩收回手,再度轻叹声:“自会思量。你先拿东西去台里罢。”
点头应是,便把东西都往怀里装好,向皇上告退。
出去时候,外面日头已然高挂,外头游廊上王妃还跪着,身穿着绛紫二色命妇品服,头上银钗素雅,容穆静,边儿上她那九岁大儿子也跪得规规矩矩,瞧来深肖其母品行。
实则小皇叔这成婚十年来总口个母大虫地叫他这王妃,同外人也常数落王妃凶悍貌丑,可平日里见着王妃,却觉着她模样儿虽说不上娇美,可气度上却真是胜过许多同辈姑娘,往日诗会祝宴相瞧着,也从未见她有过盛气凌人时候,故真想象不出她与小皇叔闹起架来是个什形容。
大约多少事情门关起来,只有当中人才能清楚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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