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见此牌,四下相看眼,层层禀到领头人那儿,领头人又看看,到底终于稍稍开些宫门,叫人悉索给让出细溜儿隙缝,便赶忙抓着金牌儿往里就跑。慌慌冲到尚书房外,却见此处更是被护卫得甲兵林立、弓箭环肆,捏着那金牌儿他们也不让进去,只等人进去报说御史中丞求见。
不会儿,里头迎出那与相熟小太监,他惶急望眼,便领着绕入尚书房后院:“清爷,您今儿不该歇着,怎会在宫里?”
“皇上呢?”急急地问他,说着就要往尚书房前殿上冲。
“使不得使不得!”小太监连忙拉住:“清爷,皇上在同三公议事儿。您先坐,您赶紧先坐下。”
“在议什事儿?外头究竟怎?”不由他推坐
脚下青砖赶来,急得就像是征战中有大军迫近,叫觉着地都在颤。
惊慌中,忽而想起当年先皇驾崩时候大钟长鸣,时听闻钟声,吓得连心肺都提到嗓子眼儿,正待细数那钟声几响,却竟又骤听有兵甲之声徐徐靠近——回头往身后宫墙看去,只见各处禁军已速速往场上编列而来,俨然齐整,已分出数列带刀持盾兵士层层围起禁宫高大红墙。
还在场上侍卫也都紧张起来,横兵持剑,其余在场宫人已有惶然哭叫起来,不知谁喊道:“七声钟!——七主变,是宫变!外面有人造反!”
时有宫女儿杂役尖叫着四下躲闪,混着摩肩接踵甲兵之声,直把魂魄都要惊裂,只觉登时寒意从脚底而起,冷汗由着背心四散,此时抬目望去,却见着南宫乾元门忽而轰然打开,两个骑兵驾快马匆匆奔入,高声呐喊道:“速速列兵!速速列兵!城外骁骑营揭旗反!火速报入宫内!——”
听得就地个摇晃,几乎眼前都泛丝青黑——骁骑营?梁大夫正是去骁骑营查事儿,骁骑营怎会此时反?
骁骑营治在亭山府手下,骁骑营反即是亭山府反,而亭山府与定安侯府手足为谊,与爹共谋造反之事,如此岂不是爹反!
忽而虚虚浮浮地拔腿就往衡元阁跑,周围宫墙花树昏花倒退,也不知跑多久才进衡元阁院子,却见所有人都惊慌地聚在院中,扫过众人皮脸,却见三公之中个都不在,自然没有爹。
“稹……稹太傅呢?”抓着能看见人厉声地问,终于有个懦懦答说:“三、三公道儿入宫觐见,太傅大人也……也去,走有会儿。”
此言宛如盆火星子扣在脑门儿上,炸噼啪作响,引想起那无数个话本儿里挟天子令诸侯戏码儿,忽而叫心擂如鼓更加慌乱,捞起袍子就往禁宫跑去,路跌跌撞撞奔到层层甲兵外头,却被侍卫横刀拦下,当先个向道:“宫门戒严,大人不得入内!”
连忙抖着手往怀里去掏,掏老半天儿才找出怀里那皇上给通行金牌来,往他面前颤颤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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