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中理所应当地起阵倒吸气惊讶声,姜湛听在耳中,心底更愤,抬手握紧金龙椅柄道:“折报中说叛乱已起多日,领头人竟是那告御状李存志儿子,李偲。此人聚集万余盐民,眼下仍在招兵买马,已经开始攻城略地!亏朕还赐他良宅沃土、赐他官职,他竟是回去就领人反!这简直是狼心狗肺、藐视圣躬、目无王法!其罪当诛!今日让众卿过来,便是要议议由谁去镇压此乱。”
说到这儿他落目看堂下,倏地皱眉:“兵部人呢?”
四周*员皆看向六部队列,裴钧听言双目轻转,忽而先于闫玉亮步出列:“自成王案起,蒋尚书不知所踪已有三日,吏部已派人去找。”
“不知所踪?”姜湛眯起眼来盯着裴钧,片刻才冷冷笑,不过多追究道,“既然兵部无人,那就由裴少傅说说谁去合适罢?”
闫玉亮听言,忧心看向裴钧,却见裴钧无喜无怒般捧着笏板道:“回禀皇上,朝中猛将多在边关镇守,回调尚需时日,臣以为,应当就近调取苍南道带可用之人。比如,雁翎关守将韩太清就可以——”
哄姜煊睡觉声音。
裴妍唱着段段轻盈西峡小调,那柔软歌声飘出窗户,钻进裴钧耳朵,让他在身旁姜越沉默陪伴下,忽而有分久违,属于家感觉。
这夜,忠义侯府上上下下没有个人阖眼,到翌日辰时,大夫正要给姜煊上第二次疮药,宫中忽而来人,在大门外传三品以上*员即刻觐见。
裴钧料想这是宫中也获知南地盐民叛乱消息,眼下要重臣觐见,无非是商议如何应对,于是只好与姜越分头启程,乘轿入宫,待到清和殿中放眼看,六部之列里,除却方明珏品级不足无权前来,接任兵部尚书蒋老也依旧没个人影。
不会儿,闫玉亮也到。裴钧不免再问他声蒋老何在,不料却听闫玉亮说:“蒋老举家跑。”
“雁翎关已然投敌。”姜湛提高声音打断他,从桌上拿起个折子扔在裴钧跟前,讥讽道
裴钧懵:“他什?他也跑?”
“可不是!”闫玉亮手背叠在手心里拍,目光四下看看,皱眉低声道,“蒋老就是成王卖官鬻爵受惠人之,他还给成王拉过不少生意。崔宇前车之鉴就在眼前,他自然担心被此牵连,在这节骨眼儿跑是怕没命。”说到这儿,他想起来道:“对,今早蔡延来吏部致休,也带最后份令来,要提还真就是蒋老案底,估摸是想顺着蒋老查到你替蒋二保卷上。”
“保卷事小,想污暗控朝政才真。”裴钧皱眉道,“看来蔡家眼下是想咬出罪过来,好借张家手除。”
闫玉亮正想答话,此时却听朝中打响,司礼官报:“皇上驾到!”
时众臣陆续跪礼山呼,姜湛步入殿中,言不发地走到御案后坐下。他双眼扫视堂中跪着朝臣,镇着怒意道:“苍南道盐民造反,众卿可听说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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