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缓缓睁眼,低沉道:“方才抱煊儿,发现他身上魂铃不见。姜越,你说,这会不会是天意……”
“不会,你别乱想。”姜越打断他道,“魂铃之说只是传言,煊儿吉人自有天相,绝不会有事。你若实在担心……”
他说着,解下自己腰间物递到裴钧眼前,“就把这玉符给煊儿戴上。它是父皇在幼时赐下,随出入战场好些年,就算佑不平安,所聚血气也能煞走等闲邪灵。”
裴钧接过来看,只见这小指长短方形玉符上刻画着梵经祥云,玉质温厚,边角已磨得圆润,眼见真是姜越随身多年之物。他赶忙要退还给姜越,熟料姜越却趁周遭无人看顾,捧过他脸来轻轻吻,随即拿起玉符,走到屋外裴妍身边,轻声让裴妍拿去给姜煊戴上。
裴妍拿着玉符愣,只听说是保平安,便赶忙谢过姜越赐物。恰这时屋内大夫给姜煊喂完逼痘汤剂,裴妍便穿上白布褂子、蒙口鼻,带着那玉符进屋去。
防守,依赖持久作战消耗外敌——”
“故而,们只要管控京关五营粮草,再截断各地援军进京路,那姜湛人马后续乏力,自然就不再是强攻对手。”裴钧接过他话头,极速地思索着这系列计谋可行性,最终再度点头,“如此,还需留在京中继续分散蔡、张和姜湛注意,也更要分化他们势力,最好能让朝臣心也渐渐归顺于你,这样等你回到京中,入主朝廷阻力也会小上些。”
姜越认真道:“你真以为可行?”
裴钧叹口气,抬手将他耳发敛到耳后,轻声道:“姜越,们已经准备很多,可行与不行,还是要做才知道。眼下姜湛已经对皇亲步步紧逼,你若不反,后半生自由与荣辱便都似成王般,皆要看姜湛眼色,而朝不慎,又甚可殒命。是故,如今就算不为天下,为你自己也要搏这把。如若可能,最好是联合几位王爷同反。”
姜越轻叹声:“又何尝不知?可哥哥们回封地,已算是暂且安全,若非见胜利在望、能分他们杯羹,他们又怎会愿意出兵出力随搏这把?”
不会儿,屋内大夫忙完阵子,走出来暂作歇息,屋中便响起裴妍柔柔
裴钧凝重地摇摇头,细思下问姜越道:“那你可有信心说服李偲、萧临和更多人来支援们?”
姜越道:“当年萧临与在军中早已相互许诺,若有日能将这天下变,定彼此相扶、勉力战。他是定会帮,可至于李偲,那就是赌……”
此言落,二人间稍稍沉默。他们坐在裴妍屋外庭院里,安静,便听见屋里大夫急急吩咐下人和药童声音。
裴钧身后传来裴妍隐约啜泣,扭头间,只见梅林玉正守在裴妍身旁低声宽慰。此景叫他时恍惚,脑中竟又浮现出前世姜煊躺在棺材中灰白死寂小脸,不禁猛摇头,闭眼长叹。
姜越关切地看向他: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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