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延叹息道:“若真到必死境地,便也只能由他认罪、撇清蔡家,待行刑日,再将他买出来。”
蔡岚闻言大惊:“那便是将大哥前程都给断,他真会听劝?”说到此,他忽而想起事,目露隐忧地向蔡延道:“爹,总觉着大哥像是要谋什大事。”
蔡延转身皱眉看向他:“什大事?”
蔡岚支支吾吾道:“就……刚来京城时候,您不是老数落,正巧大哥来信,就跟他……抱怨几句。可大哥居然问要不要不作考学,径直去丰州给他当差,说往后定是比京官高升。”
说到这儿他压低声儿:“爹,人在地方上,怎可能比京官高升呢……看是不是大哥不爱听您那中庸之道,想在丰州划地为王?”
叫蔡延看见他颈上片旖旎红印。
蔡延老眉顿聚,又落目看见蔡岚袖间酒渍,不禁又叹声,这时是骂都不想再骂,时只觉心口发堵,喃喃沉声道:“裴炳当年愚钝早逝,但得麟儿传代、叱咤朝堂,蔡家香火既旺,膝下却尽是这些个富贵窝里养出东西……此所谓天命也夫?悲哉恨哉!”
说完转眼,他见蔡岚仍旧副听不懂样子小心望着他,便也干脆不再说,更懒得再管蔡岚要做什,只招来个人,将方才禅室中静思所得交代出去道:“你们去几个人,近日都给盯紧晋王府,有什不对,立马报来。”
下人得令便去。蔡岚在他身后听见此话,费解道:“爹,晋王都死,您怎还——”
“你知道他死?”蔡延瞥他眼,“你亲眼见着吗?”
“荒唐!”蔡延听直是发怒,“他若要划地为王,那就是路往死路上去,全不知悔改,早晚是要自作自受!”
蔡岚为难道:“可爹……姜家天下,多少年不也真是靠咱们蔡家上下添补才不至垮掉?大哥雄才
蔡岚凛,听出父亲话中之意,愣愣摇摇头:“爹难道怀疑晋王还活着?”
蔡延冷冷道:“张三带给大理寺刺客,经仵作验出,已死整整四月,腔子里灌都是猪血。死人不可能跳起来杀人,张三交那尸首,为只是把你大哥年前行刺晋王未成之事给抖落出来。那时候就怪道,晋王击杀刺客却怎从未发难,现在想来,他定是那时就想好要日后算账,如今就并不怕仵作验出这刺客是早就死。咱们若说这刺客死于年前,那便是认这刺客是彼案之凶,到头来更是坐实谋刺皇亲之罪,无论如何都是个死局。这是你大哥着不慎,被晋王给算进局里。”
“那大哥可怎办?”蔡岚凝眉问他。
“怎办!”蔡延提起此事便是震怒,“他早听句劝,十年前就不该逞那个能耐把戍边军余孽留下!如今这刺客揭破,十年来他窝藏兵将、谎报当年军情事情也会败露,如此便是神也救不得他!眼下他若想活命,必须先先返京议罪,实在不行……”
“实在不行?”蔡岚听着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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