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姜越,眼下蔡飏被坑进大牢,辩不清就是个死罪,该是把他爹气得不轻。他蔡家这下大半是真要同斗个不死不休,你说他们下步该要做什?”
姜越沉默会儿,似在思量,少时叹口气:“想他们该是还要从你姐姐那案子下手,只是眼下……涉案人证物证就那些,按律没法轻易定罪,若想要叫这案子把你牵进去,蔡家只怕还要造些声势。可这些日子想又想,此案里似乎没有他们能用得上错处。”
“话虽这说,可最近总觉得不妙……没来由心里累得慌,又慌得累。”裴钧说着浅浅苦笑声,“就像有什不知道事儿要来似……”
姜越闻言正要与他相说,可还不待问出句话来,外面却有下人传禀:“王爷,裴大人府里来人,说是有极要紧急事儿要报,得即刻见到裴大人!”
姜越与裴钧对过眼,皆知此多事之秋忽有突发之事,绝难会是好事,于是赶忙前后走出茶室往外院行去。到前厅,竟见是钱海清惨白张脸站在厅中等着,见裴钧来,他不等把气喘匀就急急道:
好,不说。就是想你别再生自己气。姜越,你往后且记住,你绝没有什对不住,叫骂你话可不能再说,不然……”
姜越目光警惕:“……不然?”
裴钧道:“不然就要讨债!”说着他手撑在姜越膝头,不怀好意挑起长眉,“别忘你还赊着账呢。”
姜越这才想起他之前玩笑话,把打掉他手:“你正经些。”
“好,好,正经些。”裴钧端端坐直,“咱们姜越最喜欢正经人。”
“师父,不好。方才崔尚书家里来人,说大理寺忽而将崔尚书押走!”
“什?”裴钧与姜越异口同声,惊疑地对视眼,又问钱海清:“大理寺竟敢抓老崔?为什事儿?”
钱海清道:“他们说,是崔……崔尚书杀人。”
姜越瞪他眼,给他也倒杯凉水,沉眉略微局促地推到他面前:“你喝它。”
裴钧稀松平常道:“喝凉水又不顶事儿。”
姜越咬牙:“……那你也喝它。”
“好好好,喝,喝,喝就是。”裴钧拿他没法子,眼见他这副听听荤话就要找地缝钻模样,心里默默掂量:这晋王爷算下来隔年就要出次征,行军时日至短也是三五月功夫……而军中纪律又严明,他自己还是个监军,这想……怕不是没经过人事罢?
想到这儿他低头喝水,抬眼瞄瞄姜越,却见姜越侧脸上依旧有未褪干净红绯。这就更勾得他身下邪火乱窜,连忙移开眼去,搁下茶盏干脆开始说正事儿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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