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林玉是个做生意记性,许诺货物是从来记得。他不说这事儿裴钧还真快忘,此时忙指点丫鬟去侧间取笔墨生宣来,铺在桌上,面随手画条大船,面点着船舱同梅林玉说:“别都样,就这底下,你给做成两层舱房——但不要明舱,要暗舱:是要从外边儿瞧不出来底下有夹层,二是走进去看,那门也要隐蔽,你看能行不能?”
梅林玉看着新奇,眨眼睛直夸:“哎,这可有点儿意思。”他把那生宣好好折起来,“得问问爹去,
赶明儿给你捉只好品相来,食儿和草日日给你送到府上,你就放心带小世子养着,鸡小时候能抱怀里摸,养大还能教他斗呢!”
“去去去,你家儿子才抱鸡摸呢。”裴钧挥手扇开他,“养个鸡满屋跑都是屎,臭气熏天,可给算吧。你要有那功夫,还是帮找条狗。”
见他瞧不上鸡,梅林玉瘪瘪嘴,想会儿,小声道:“那替你问问二姐夫吧。”
“……你二姐夫?”裴钧把茶盏搁,觉出阵不对来,脸就拉下些,“他那斗狗场还开着呢?他疯?从前他那儿回回闹出狗咬人时候,宋毅要带人去封他馆子,好几次都是给拦下,他当这还能拦几次?这事儿朝廷都禁多少年,逮着可是抄家罪,他要命不要命?”
裴钧板起脸,身上就镇着身重臣威压,引梅林玉被他数落得往椅背缩缩,颇委屈道:“你当们没说他呀?可连二姐也拦他不住,年前都吵着要和离分家,也没见他收敛。哎,这生意太来钱,他割舍不下,爹看着账面儿好看,倒也睁眼儿闭眼儿呢,成日就只嫌开酒楼赚少,还常骂骂,合着就是家里最穷人,他们见才来气。”
他絮絮叨叨又嘟囔会儿,唉声叹气、郁郁不得,转头还是抱着裴钧胳膊央道:“好哥哥,亲哥哥,还赖哥哥你多照顾照顾咱们罢。哥哥你就是是天兵天将,京兆那儿只要哥哥给拦着,那多少次拦不下来呀?先替二姐夫给您捶腿。”
裴钧见他说着还真要扑过来动手,连忙把他按下:“得吧,还捶腿呢,你那几墩楼也不老少麻烦,你不再给添事儿就烧高香。”说着抬手就拍在他脑门儿上,点着他鼻尖子肃容告诫道:“梅六,新政可要起,开局从严,你们家子都给收着点儿,听见没?”
“哎哎,知道知道。”梅林玉小鸡啄米,应得特别乖巧,“这些年都赖哥哥照拂,新政里哪儿还敢给哥哥惹麻烦。这两日就让二姐夫给你找只最凶狗——”
“别,别别。”裴钧连连摆手打断他,搂着姜煊道,“拿来陪孩子狗,不要最凶。你找只漂漂亮亮小狗就行,得听他话,要乖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梅林玉赶紧记下,又想起另事儿,“对哥,你之前说要那船……什时候要?咱家船厂今年也开工,你想要什样儿,这就告诉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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