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忧心,”裴钧脸上笑意收起来,叹口气,“殿下是刀俎,何怜鱼肉?既知家姐是含冤入狱,这冤狱定也有殿下您份功劳。既然殿下无心帮在下指认蔡氏,那家姐何况也就不劳殿下费心。”
此时他眼看营外狩猎队伍已然开动,便也懒怠再同秋源智鬼扯下去,只再度说回正事:“和亲之事是否放弃,三日后回京前,裴钧定恭候殿下答复。”
然后想想,他抬眼看向秋源智,不禁思及前世此人生运道,感慨中似笑非笑道:“‘功者常过,过者未必非功’,此卦,在下就赠予二皇子。惟愿二皇子破除心魔,夺储功成,早登大宝。”
说完,他便告礼别过脸莫名其妙秋源智,快步追上狩猎队伍末尾,抱起姜煊来,与六部众人道说笑着入林捕鱼去。
入围场后,天飘起些小雪。
此事便正可促成此举,莫不乐哉?又如何不行其便呢?”
裴钧于此早想好说辞,只回眸向秋源智笑,怪道:“在下要是皇上还是皇上,晋王还是晋王,如此就还能忠于皇上去打杀晋王,也能依晋王得皇上重用,不到不得已处,在下并不想逼晋王当皇上,也不想逼皇上杀晋王,这样在下才可立足呀,如此简易道理,殿下怎会不知呢?”
秋源智凉笑声:“原来世人皆道裴氏权*,实非虚妄之言。你以此胁迫本君,所图又是什?”
“很简单,不过是想要承平国放弃与晋王和亲罢。”裴钧慢慢胡诌下去,“贵国和亲对谁都是助力,可朝中权势于在下而言,却贵在制衡,是故……若无嗣独身是烦忧,那皇上有烦忧,在下希望晋王也能有,而若结姻为势是个助力,那皇上没有助力,在下也不希望晋王有。”
“那本君若是不答应呢?”秋源智冷冷看向他,“如你所言,捅出私授丝织之事,于你也不尽是好处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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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如若承平不放弃和亲,此事于在下就有坏处——在下便只好两害相较取其轻也。”裴钧长舒口气来,看着场中伙夫与守军将头麋鹿架上篝火,笑道:“可国与国间,伤和气是大家都不好,咱们又何须那般大动干戈呢?且殿下要是不应在下,实则也没关系。在下若要这和亲之事办不成,还多是法子,不过是多费力些罢……”
他袖起手来,挑起眉头:“听闻贵国国姬自从东海入关以来,路皆是抱恙卧榻,若是在京中因水土不服而——”
“裴大人忠君之心可谓呕心沥血。”秋源智淡淡打断他,“如此心狠手辣、机关算尽,怎知就不是明珠暗投?”
裴钧笑两声:“在下鄙陋,可当不得明珠二字,倒是殿下您……若当日真以万贯嫁妆应蔡氏邀约,那才真叫明珠暗投呢。”
秋源智漠然抬高眼,讽刺道:“看来裴大人年纪轻轻,却果真是耳聪目明、长袖善舞,京中之事皆逃不出你耳目,可近日怕也没那好过罢……听闻令姐含冤入狱,本君甚感心忧,却不知近况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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