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与萧临闹嫌隙十年中,二人就算打照面也不曾说过句好话,次次都如昨夜般,到今日便就还别扭着。裴钧此时先放姜煊跑进帐去寻母,自己只殿后同萧临无言点头,心想如此便算谢过,正要默不作声入帐去见裴妍,不想萧临却走来两步挡在他面前,双布满红丝眼睛与他两相对视会儿,才低声问:“这事儿不是妍姐做罢?”
裴钧顿步子,片刻只觉与这前世无缘言归于好故友今生再度撞在起说第句正经话,竟是关乎他姐姐被污这桩杀夫案,时心里直觉五味陈杂,无心多话,便转眸简短道:“不是。”
萧临闻言松口气,却又蹙眉道:“听说瑞王这些年直打她,你难道就没半分耳闻?怎会留她个人在王府受苦这多年?”
吃饭,会儿们去见你娘,你娘也跟你似问你今早吃什,你怎说?”
姜煊闻言,瘪嘴盯着勺子想会儿,还是张嘴吃粥,可咽下去又问:“舅舅,昨晚睡得乖,你把小笛子还吧?你答应。”
这孩子机灵归机灵,可就是话太多,有急事儿时候也能招人烦。裴钧肃着脸再喂他口粥,脑中就此想起头夜里姜越说话来,不免觉得那小笛子于姜煊或然只是个心爱玩物,可于姜越却是真正要紧纪念,此时便心想先留着那小笛子,待日后姜煊慢慢将这物淡忘,再寻个机会好好还给姜越,于是便佯怒瞪着姜煊道:“乖什乖?你昨晚上踢好几脚还没找你算账呢,没要你那玉铃铛都算好,你还想再把小笛子要回去?小小个人话怎那多?专心吃饭。”
姜煊不明白背后曲折,听这话就委屈极,连连呜两声“舅舅骗人”,却被裴钧再度喂去两口粥给堵回去,吧嗒嗒掉几颗泪珠子,又被哄着要去见母妃,这才好不容易吃完饭。
他吃完,裴钧自己才开始对付两口,恰此时隔壁帐方明珏也醒,正踱过来瞧瞧这俩舅甥,裴钧就叫他坐下起吃完,起身披大氅也没什可收拾,便牵着姜煊出帐,领着这小证人往关押裴妍营地西北角走去。
夜里下宿雪,冷得够呛,姜煊小腿在雪地里费力踩着大步,不太跟得上裴钧,不免抬手拉拉裴钧袖子叫:“舅舅,舅舅……”
裴钧皱起眉,停下来垂头看去,见姜煊向他张开双短短手臂,吸吸通红小鼻尖儿道:“煊儿不好走,要舅舅抱。”
裴钧摇头叹声气,弯腰把这小家伙抱起来,扯好他小袄毛领挡风,这才又继续往西北走。
西北营几个帐子外依旧守有重兵,裴钧头夜只是远观,碍于夜色也并未看清帐前,还是待此时踩着晨光渐渐走近,才见帐口篷布下竟坐着他那冤家发小——萧临,这人正亲自带兵坐镇看守此处,也像是夜未睡样子。
萧临也远远瞧见裴钧抱着外甥来,便呵白气站起身来,眼看他们走近,才皱眉抬手示意门口侍卫放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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