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出来受苦,就叫开些药给她避子……可任谁都知道,给皇家人开避子汤那岂不是约同于谋杀皇嗣?哪儿敢哪?可王妃又说自己已年老色衰,瑞王爷府中妻妾成群、新人常笑,也不差她人没肚子,此事绝不会被人发现……说着又更拿出许多金玉之物添在箱里,叫苦自己也别苦女儿,这老糊涂时鬼迷心窍,就——哎!”他痛苦万分地捂脸摇头,直是追悔莫及地哭起来,“开给她药是浣花草方,还为避人耳目才嘱她磨粉就汤,这便不必命人偷偷熬煮,谁知避来避去终是避不过,今日竟惹这样桩大事……”
“不管那是避子汤还是什药,只要不能毒死人,你就得去刑部给她作证。”裴钧冷着脸将他从地上扯起来,微微俯身凑近他跟前,慢慢命令道:“既然你收她钱,如今就别想把自己摘出去,明日早就让崔宇来提你问话,你最好是五十——”
“可这说出来就是死啊!”吴太医惶恐挣扎起来,双眼恳求地望向裴钧,“裴大人,裴大人求求您,不想死,还有媳妇儿孩子,还有老母亲,可不能——”
“那你开药时候怎没想过不能?你睁眼说瞎话骗时候,怎就没想过不能?”裴钧手长指稳稳掐住他胳膊,其暗力极大,叫吴太医疼得龇牙咧嘴也根本挣脱不开,又毛骨悚然地听裴钧继续冷笑道:“吴太医,是平日里对你太客气,还是帮你把路铺得太舒坦,竟叫你也学会这两边收钱还不乐意做事儿……你就不觉得手抖?胡黎替去打理你们太医院时候,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——骗是什下场?”
吴太医跪在地上拉他手,拼命求饶道:“裴大人您大人大量,您行行好,真只是时迷心窍,往后再也不——”
裴钧把打开他手,不想再和他浪费唇舌,只简短咬牙道:“你作证,个人死,不作证,家人死,你该是知道要怎选。”眼看吴太医双目之中冷然惶恐已转化为绝望,他却只抽抽唇角,补上句道:
“你也别费心去说谎伪证或连夜逃跑,否则……就要寻人去见见你那戍边儿子。”
昏黄日暮来临,山谷中素白营帐间亮起篝火与烛灯,映得整片营地在小月下草野上直似汪漂浮渔火海面,而营中此起彼伏人声便如流水般和风飘来,轻而绵密,并不是每句都能听清。
裴钧别过吴太医又去找趟冯己如,待确认过瑞王后事安排,便踱去关押裴妍等人营地西北角看看。那里周遭都是重兵把守,三司与姜越所领世宗阁都还在临时支起大帐中审人,外面便不会有人放他进去,裴钧也不想因此落得个妨碍公务口舌,免得叫旁人更抓住把柄为难裴妍。抬头间,天色已然入夜,他便决定先暂且回去瞧瞧姜煊,待晚些时候姜越或崔宇出来,再寻他们问问情状。
如此,他路从西北又往他所住西南角营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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