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愣,才想起他应是说吃饭事儿,便很寻常地抱拳向他点头答应,作揖道:“定有下次,晋王爷慢走。”
姜越走下忠义侯府前石阶,转身入轿前还再回望裴钧眼,这眼叫裴钧不由有些莫名二人间这略见诡谲氛围,不禁好气又好笑。他踱回府里,见六斤提着壶热水跑出来:“大人大人,水烧好啦!您是要请晋王爷教您沏花茶?那去拿吧?”
“什水烧这久,人晋王爷都走!”裴钧气得抬手就往他额间拍,“平日里董
调,几营便定下说十日后随皇上起驾,宫里应,照常也让还在京中四品以上臣子随行。”说到这儿他就向裴钧笑:“裴大人定是要伴驾,旨意怕是过两时辰就来,别急。”
“……”裴钧都习惯姜越三不五时拿他这*佞打趣,这时连腔都不想搭,只眯眼笑着恶心姜越道:“既然宫里会下旨,那晋王爷何必劳此大驾来寒舍传讯呢?莫非司部休工不过数日,王爷心里就已放不下臣?”
姜越右手支在躺椅扶手上,全无避忌地看回他道:“是啊,少裴大人帮衬,孤可真是度日如年、食不知味。”说罢他冲横在躺椅上裴钧勾勾食指,叫他坐起来靠近些。
——得,姜越这是来给他下旨来,连个年都不让人过。裴钧哀叹声从躺椅里直起身,也没站起来,只稍往姜越跟前儿凑凑,便听姜越也稍稍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孤曾告诉裴大人,承平二皇子国宴入宫前已见过蔡延,料这和亲之变或应与蔡家有关。之前刺客在丰州行踪孤正帮裴大人查着,可此事既是关乎裴大人与孤双方之利,那这和亲之事与蔡家干系……孤就要赖裴大人来帮着查查看。”
姜越声音清沉如泉,听得裴钧耳中略感些酥麻,便且退些侧脸看向他,斜眉笑起来:“蔡太师神龙甩尾,岂是臣这区区凡人能查?晋王爷就这器重臣?”
姜越俊目带笑,深意看他眼:“虽不知裴大人如今可还时常出入崇宁殿,但若只说朝中,裴大人应当也指望个位份牟利,头上直压着蔡太师岂不麻烦?而孤若是同承平真和亲,不也是压制中宫皇权?这于裴大人又有什好处?”说完这话,姜越已叹息声站起来,垂头向裴钧道:“裴大人最好在冬狩结束返朝开印前想想法子,就算挫不蔡氏,也得把孤给捞出来,如此大家还是同袍同泽,否则若是孤被承平掣肘,裴大人也万万别想好过。”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裴钧瞎吭声应,此时抱臂站起来,看着姜越独行往外背影清清寥寥,不知怎就开口问道:“晋王爷留下用个便饭罢?”
前方姜越走到游廊脚步顿,身形凝凝,下刻才回身对裴钧笑笑:“今日还要入宫。”
裴钧始觉自己是撞邪,连连也道失礼,赶忙上前几步送姜越出门,走到门口却听姜越兀地停,斟酌下,仿似是试探着说出三个字来:
“下次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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