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禀皇上,臣罪该万死!臣时不察,偶在家中遇小火,燎着补褂还未及补上,以致仪容损毁、有污圣目,此乃大大不敬,臣请皇上降罪贬斥!”
这言,叫内阁九座之首蔡延抬头、九座之尾张岭拧眉,叫亲王之间姜越目光然,却渐渐捏起拳头。
“裴卿快快请起。”御座上姜湛连连抬手命裴钧平身,霎时思量间,因是知情,他便将裴钧那话中小火比被赶走邓准、补褂比裴钧自认官运,不免心中暗惊裴钧这是欲弃权而去。想到此,他灵眸微转,
散个“稍安勿躁”眼神,这才继续对周寺卿大笑寒暄道:“所以呢,可见这人哪——果真是急不得,越急着要赶上什事儿,越就容易惹火烧身哪周寺卿。”
周寺卿顿时只觉耳根燥、起火气,还没待开口与他再辩,却闻此刻殿内御钟敲响九下,内侍开道、司礼官至,是早朝开。
晋王从闭嘴周寺卿处收回视线,余光里,竟见立在对角裴钧正看向他笑,那笑里早不见日前兵马司外与他斗嘴虚假与逢迎,有反倒是清宁和自在,当中甚有丝志在必得狡黠。这叫他不禁微微敛起眉头,面上只向裴钧略略颔首,心中却寻思起这姓裴葫芦里又要卖什药来。
御座上姜湛圣驾已至,司礼官即刻宣百官开始上奏。裴钧听,捧着笏板就当先上前步,清清明明地报起手边事项来:
“禀皇上,礼部已将各地秋闱贡生名册、京中会试监考*员都拟好密封,京兆司也清算好闲散地皮和楼面儿,亟待朝廷再来分划,并与户部、兵部点录好各方军营囤粮与军饷,同鸿胪寺于年尾国宴规制上——”
“等等等等,裴大人,”内阁里蔡飏听出些不对,出声打断他,“上朝是启请发问,不是叫你来表功。裴大人身上职务多,劳苦功高,大家都知道,可眼下你究竟有无要事提出来参商?若是没有,就给诸位同僚多留些时候说话,别人占尽风头。”
“有有有,蔡大学士别急呀。”裴钧笑着从袖中掏出个折子来,冲殿角内侍扬扬手,“这也得要说到国宴才是。此番国宴自然也循例表彰有功之臣,礼部便与吏部共点张政绩,先交由皇上过目。”
百官都心知肚明,政绩表彰实属小事,平日顺由文折过内阁呈上御前就是,根本不必在早朝中浪费光景,可裴钧却偏要在此时提及这事,此中自然有些文章。
御座之上姜湛又何尝不知?此时内侍将裴钧奉上折子交到他手里,他打开略略看圈,如往年般,并没在上面看见裴钧名字。此时他再抬头望向刚刚退回六部之中裴钧,又终于注意到他补褂下摆,顿时细眉微微挑,双手撑在御案上站起来问:“裴卿,你这衣裳是怎?”
堂下百官立时互换起难言神色,而此时终于料到裴钧所想晋王刚抬起眼,竟已见裴钧握着笏板就直身跪下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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