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鸾恍然大悟,啧啧称奇:“原来是那件儿衣裳——那你可真是撞‘大运’。备好银子吧,那衣裳贵不是鸭毛,是药水儿。”
裴钧丝毫不疑曹鸾言语,原也做好为救邓准折费千金准备,此时便只道:“你给个数,不成就只能抱着晋王爷腿弯子哭。”
曹鸾笑他道:“那药水儿是海外来,原是伤药,听说是死多少船人才能捞出条大海鲨来炼,还要拿多少大海鲨才炼得出瓶儿来,涂在身上都能见骨生肌。你不知道,从前香林娘娘就靠这药水儿驻颜狐媚祖皇爷呢,那时候就炒热,有市无价,现今宫里都没两瓶儿,上哪儿给你寻去?这还得去问问才知道。”
但总归人人都找不到东西,交给曹鸾却总有线找到机会,裴钧也就应:“行罢,那要劳哥哥费心。约摸几时能有?”
“后日就要下江陵,最迟明晚罢。”曹鸾说着又想起另事,“对,刑部崔大人近来有宴?”
椅上也没起身:“哥哥这个金钵钵,觉得睡没多少银子?倒还是别睡罢。”说着寒暄道:“嫂子和萱萱呢?”
“后院儿收东西。”曹鸾浓眉舒坐在与他隔桌椅子上,端过家丁正好奉来热茶,喝口醒神,“正好年底,她们回娘家瞧老人,恰后日要下江陵办事儿,就带她们路。”
说着,他斜眼瞥裴钧,怪道:“这都要走,你又给添什事儿来?不会是今儿新政表票事儿罢?听说也没有个反票要摆平,你能惹谁?”
裴钧听言,竟伸手就要去挠他耳朵,“哥哥你这耳朵也太长,还是剪截儿罢,省得晚上睡觉打着嫂子脸。”
“去!别闹。”曹鸾搁茶把打下他手,好笑起来,“这大事儿若不管,那生意都别做等着关门儿罢。你到底找什事儿?再不说要收你钱。”
京中*员置办宴席都要在礼部备案以控制排场,顺带也问问会否与谁喜丧冲突,故朝中大员有无办席,裴钧大约心里也有数:“下月他小儿子满周岁。怎,有事儿啊?”
“别别别,说说。”裴钧收回手来支着桌,说回正事,“来请哥哥帮逮些好看小鸭子,要白毛儿。”
“……小鸭子,好看?”曹鸾定定看他会儿,微眯起眼睛,过会儿才深意点头,再次端起茶来喝:“行,要多少?”
裴钧想想:“总得要个几百——”
“咳!咳咳……什?”曹鸾登时就被茶给呛住,好不容易顺气,抬眉上下打量圈裴钧身板儿:“你这都多久不沾色腥儿,几百……能受得住你?”
“嗐,要是真真白毛儿鸭子,不是你那些卖皮儿小官人。”裴钧是真服曹鸾这污七糟八脑子,直叹果真和梅林玉估摸得模样,于是就把话说清:“前几日在青云监把晋王爷凫靥裘打脏,托梅少爷替修,他就紧找不着那多鸭子,这才让来麻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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