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许多时日,奚山君干活干累,就坐在云层上,仰望着更遥远天空,没有星星月亮,那里片漆黑。她身旁黯淡小星星轻声细语地问道:“奚山,什是命?”
奚山君拿块脏脏抹布擦拭它身躯,许久,才吐出口气,温柔道:“就是任你万念俱灰死而复生,日夜不停绝望地哭泣,也依旧拿它没有办法东西啊。得不到就是得不到,那样东西卑鄙地诱惑着你,背对着你却几乎笑得喘不过气,它对所有有资格得到它人共享欢愉,共分秘密,同看戏,看着你,而后转头告诉那些人,瞧,那个小傻子,也妄想得到呢。”
小星星从抹布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双黑豆般眼睛,缺心眼地稚气道:“那个道士就说你夫君没有那个命!你不要再费力气啦,还是去寻你哥哥吧!”
其他小星星也点头表示同意,奶声奶气地问道:“奚山,你找到你哥哥吗?你总是说他藏在们身体中,你找这久,你找到他吗?”
奚山君拍拍袍子上微凉雾气,站起身,穿透每个小小星辰耳膜,恶狠狠地咆哮——
?
奚山君心中怒怕交加,转转眼珠,镇定下来,拂去仓皇逃走时衣袖上沾到云气,诚恳地问道:“敢问仙家,这位公子可是真龙身?”
既是真龙身,便是苍天选定人间之主。
紫金散人道行高深,瞧出奚山君斤两,朝她头顶望去,答非所问:“山君好生手段、好生狡猾,短短三百年修为竟有万年法力。”
奚山君露出笑,慢条斯理道:“全凭机缘罢。今日多谢仙人救命之恩。只是略有疑惑不可解。仙人既修逍遥道,不受二十四仙府辖,又何必理会些微闲人闲事呢?眼前小哥若是条真龙,又怎会在此时魂归天河?”
哥哥,出来!
哥哥,你
紫金散人伸出兰花手,念句诀,便出来四个方士,人握着条金绳,将手握金弓枣衣少年沿四角缚起来。他只瞟眼奚山君,带着些微轻蔑扬声道:“知山君听此言,心中暗生妒意,酸若青桃,不过为着你那小夫君并非真龙身,无缘帝祚罢。”
奚山君笑得唇角生涡,“仙人怎知那小夫君便无缘人君之位呢?”
紫金散人眉骨险峻,忍住厌恶道:“妖邪小人,兴风作浪这些年头,未把你除去,只因天尊片仁心,又兼有仙君背后为你求情罢!你何等冥顽不灵,竟瞧不出眼前殿下是生生世世爱民敬天修来帝王命吗?他注定生生世世是帝王,与你那小夫君殊不相同!”
奚山君蜷紧左手,脸上依旧带笑,“仙人是在告诫,莫要再枉费心机。”
紫金散人高深莫测,云气中,眉骨显得益发高耸,瞧得出,真身应是虎狼牲畜类,他哈哈大笑起来,似觉得奚山君太过可笑,挟起枣衫少年,飘然远去,只留下句再清晰不过话:“你错,想对山君说是,昭帝太子,从来没有当皇帝命。他无福报、无此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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