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阴灼也在看他。
对望阵,还是程阴灼先笑出来。
“怎多年没见二哥待竟如此生分?难道你还在怪?可是当年……也不敢抵抗父亲,那天也被吓坏,你被关起来时候还向父亲求情……”
顾景愿打断他:“从来都没怪过你。”
“就知道。”程阴灼展颜。
至少对于感知敏锐顾景愿来说,已经足够引人注意。
顾景愿站起身。
鲜红衣袍在猎猎山风中飘荡,他看见对面程阴灼。
鼎盛阳光里,笑起来便能与日月争辉程阴灼对他挑起唇角:“好多年没见,二哥。”.
程阴灼受伤不重,这几日也早好。
如果说先前只是隐隐觉得皇上对他动情,转念又联想到曾经他们之间过往,觉得皇上纵然深情,但也不会失理智,所以也没有多紧急地离开此处。
那现在既已知晓皇上真实秉性,他才应当立即离开。
——无论龙彦昭到底是否喜欢过阿启。
也无论他又是否喜欢上顾景愿。
皇上好不容易除掉顾源进,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,他未来光鲜明媚,不可限量。
愿轻轻地笑:“今天很开心。”
“已经很久没这样开心。”
“对。”他又说,“明天便启程去南部,这几日多谢荣兄关照。”
“……明日便走?”荣清愣下。
“可是距离杨晋忌日,还有段时日啊?”荣清望向他:“你原本不是要等祭拜完杨晋之后再离开吗?”
他笑起来确十分明媚。
金丝笼子里生长金贵皇子,又是降临在北戎祥瑞,容貌更是绝世无双受人追捧。
五官都是张扬伶俐,眉目飞扬,笑起来自然活力四射,青春阳光。
程阴灼突然抓住顾景愿衣袖。
他脸上笑容消失,转而变成恨念
只是大宜皇帝直拖延不肯发兵,让他感到十分烦躁,也有些不安。
思前想后,他还是决定走这遭。
程阴灼走进院子里,动作自然地坐在顾景愿身旁摇椅上,“二哥生活好生逍遥自在,真是令臣弟羡慕呢。”
顾景愿站在旁,垂眼看他。
视线自然落在他眉骨上那道白疤上。
而他,个没有姓名人,还拥有着副空荡荡、象征着不详躯壳。
着实不该留在这里,再有所牵扯。
中午时候,荣清被村民临时请下山去看诊。
有药苗需要定时浇水,顾景愿便没有与他同去,而是独自留在山上看管药苗。
也是这个时候,院子外多小队人马,声势浩大。
“不等。”顾景愿摇摇头。
他猛眨两下眼睛,唇角轻微上扬,含蓄地笑道:“他是豁达不拘小节之人,原本就不看重这些。”
顾景愿看看天色,已经快到正午,不适合祭拜。
如若不然,他都想今日就去,今日就走。
……既然已经得知龙彦昭真将他放在心上过,那他就更加不能留在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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