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这样来,自己总会有变化,只要结婚生子,就……”美月眼神凄凉。
“记得你有孩子。”
“内心直没变,再说和球队伙伴们在起很轻松,因为大家没把当女人看待,在面前大大咧咧地换衣服,不对另眼相看。理沙子曾生气地说这样点都不优雅,可不这觉得,老实说,反而很开心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不是般女人。”须贝说,“刚才安西也说,像你那熟悉橄榄球女人,找不出第二个。”
听到熟悉名字,日浦表情柔和下来。“安西还好?”
“老样子,就是肚子越来越大。”
“那家伙真是好人,般人不会去请教女人。当年能进球队真好。”美月垂下眼帘,“要是能穿上护具就更好。”
,接着说,“夏天很喜欢在那里玩水,可是有件事弄不明白:为什自己穿得跟大家不样。”
“泳衣?”哲朗问。
“没错。伙伴们只穿黑色泳裤,而得穿遮住上身泳衣,并且不是红就是粉—认为只有平时穿裙子女孩才会这穿,而平时只穿裤子,所以该和男孩样穿黑色泳裤。”美月喝口咖啡,拢拢短发,“被当成女孩对待,觉得别扭,这是最早记忆,后来直在和母亲反复拉锯:你得穿裙子,不想穿;玩点女孩玩游戏,不想玩;头发上扎个丝带,不想扎。母亲在家教严格家庭长大,脑中有幅理想母子图,如果不如愿,不光责怪丈夫孩子,还会责备自己。她大概注意到独生女性格古怪,急着想趁早矫正。”
“可没成功。”
美月对说话哲朗点点头。“很遗憾。也许她坚信成功。”
“早知道是这样,那会儿就让你穿回。”须贝笑着望向哲朗。哲朗点头称是。
“但美好时光也只有那段。”美月表情凝重起来,略微嘶哑声音更加低沉,“刚才也说,在公司上班日子最糟糕,就因为拥有女人身体,不知有多懊丧……”
哲朗不知如何应答,端起杯子送到嘴边。他知道女性在社会中常受到不公平对待,但美月说痛苦大概不属于这个层面。
“辞职后做不少尝试,寻找可以不用意识到自己性别工作。然而问题不在于工作内容,而在于如何与人相处。既然要和人打交道,就不得不意识到身体和内心反差。”
“所以死心,”哲朗说,“想到结婚?”
“什意思?”
“等到懂事年龄,孩子也会处处留意。看到母亲因为自己而哭泣,开始觉得不能这样。”
“然后开始演戏?”
“算是吧。虽然不情愿,还是穿上裙子,虽然不开心,还是和女孩子们起玩,学她们说话样子。于是,母亲放心,家里也相安无事。但直觉得这样不对,不是真正自己。”
须贝轻叹声,脱下西服,松松领带。“怎说呢……下还真是反应不过来。对来说,你直就是女人,即使你现在说自己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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