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子。”章弘向平静无波嗓音也拔高几度,“手下留情。是通知他来,他是祁总朋友,请您——”
“够!”祁仲辉向前步,胸腔起伏数下,高声喝道:“你们还在等什?!”
周围人对视眼,只得立刻开始施力,拽着林南手臂和肩膀便要强行带走他。
“等等!”林南开始奋力挣扎,“你们是谁?为什不让在这儿等?你们没有权利这做!”
红灯还亮着,他要留下,他必须留下,祁遇白生死未卜,这刻谁也不能把他从这里带走。
祁仲辉倏地站起身,步伐铿锵地站到路中央,眼神如鹰隼般凌厉无比。
盯林南数秒钟后,他左右看眼,气势压迫:“谁让他来?”
林南并不认识眼前这位严厉长辈,他也顾不上去弄清楚对方是谁,他此刻心里只有件事。
下秒他苍白脸颊转向章弘,嘴唇紧紧抿成条线,求助般地问:“章弘……他还好吗?他怎样?他——”
章弘快步走到他面前:“失血性休克,肝破裂,正在抢救。”
凌晨,医院。
急诊大楼无论何时总是灯火通明,现在这刻也样。急诊室外人影攒动,几名青年恭敬又焦急地分列两排立守,两名长辈两名小辈在中间坐立不安。
“章弘。”欧灿难得衣杉朴素,神色紧张无比,张脸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,“哥……哥不会有事吧?”
被她点到名章弘站在旁侧脸严峻,镜片之下双眼熬得通红,沉默着没说话。
见他如此反应,欧灿更加六神无主,转头握着白韶容手用哭腔道:“妈……怎办?表哥……”
林南听,堵在喉间那口气憋得胸腔发紧,几乎立刻眼前黑晕过去,摇晃身体被章弘扶住才勉强站稳。
“谢谢……”
他脸色惨白地抬眼望着急救室门上红灯,只觉得那灯光刺眼极,恍惚两秒后刚想抓着眼前人再问下去,忽然听见个沧桑声音道:“阿力!把他弄出去!”
接着就是两人脚步声。章弘被挤到旁,他眼前光线被人身体挡住,还没弄清是怎回事两只胳膊就已经被人抓住。
“……”林南还没从祁遇白休克抢救惊惧之下缓过来,口腔中不知咬破哪里,蔓延着股腥甜铁锈味。他看身边两个陌生青年又看向那名长辈,“为什不让待在这里?”
“不要说话。”白韶容用手覆住她手背,又颤着嗓子重复遍,“不要说话。”
说完这句,她缓慢地背过身去,对着白墙虔诚而无声地颂起佛经。
只有祁仲辉个人,从头到尾坐在椅中言不发,十指紧紧扣在起,眼下乌青片,似乎夜间老十岁。
走廊外传来阵急促脚步声,林南衣杉凌乱地冲进空气稀薄急诊室:“章弘,祁先生他——”
刚说完前半句,眼前景象让他瞬间噤声。所有人目光齐看向他,陌生,锐利,缺乏友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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