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”白韶音摊开手笑着装无辜，“你怎
不早说！”她抬起头来看着镜头，“儿子，你妈又做错
步，你
蛋糕出炉时间再次推后半小时。”
视频里周嫂也没有如今这样显老，边无奈地微笑摇头边抢救盆里材料，嘴里直发愁：“这少爷下飞机回到家里不会还得等上好会儿吧。”她算算时间拍大腿，“不行呐夫人，您还是在边儿看着，
来吧。”
“那怎行？！”白韶音正儿八经地反对，“他要是知道弄虚作假又该不高兴。哎呀你就别抱怨，快重新教，快点快点。”
镜头前移，掌镜者大概想着力传达番镜中人手忙脚乱模样，惹来阵不悦。
“你不帮忙就离远点儿拍，别影响们发挥行不行？反正儿子是自己，你除骂他什也不会。”
“爸。”
他站在门口，沉着嗓子喊声。
“进来。”
推门而入，屋内没有盏灯，光影却像人心里恶魔样时闪时灭——墙面正在播放投影。
“回来？”
章弘今天赶着回家，说是家里有事。
祁遇白应允他以后，自己拿上笔电半小时内就赶回老宅。
他心里有股火，整个人像随时要喷发火山样危险，周围切房屋树木人群都可能受到波及。
他想不明白，父亲为什执意要跟自己作对。以往那个送他出国时会在关外固执地站到看不见人为止、越洋电话里故作严厉唯恐他学坏父亲究竟去哪里？为什没母亲这个黏合剂，父亲与他就像两块同极磁铁样，永远彼此排斥，永远不能再行靠近。
两人谁都想证明自己想法对，谁都想说服对方，然而谁也说服不对方。
视频到这里突然戛然中断，有人按暂停。
祁遇白转头看，沙发上祁仲辉低下头，右手揉揉鼻根。昏暗中看不清他是不是红眼圈，总之父子俩谁都没有开
祁仲辉坐在沙发上，并不转头看他，目光全神贯注地聚在眼前画面。
“正在看你妈妈生前录像，要不要起看？”
高清投影生成画面栩栩如生，时间却是五年前。白韶音穿着条法式格纹浅棕裙，头发随意地抓起来盘在脑后，上面别着根祁遇白从朋友那儿帮她拍回来黑木白玉发簪。不中不洋打扮，父子俩总拿这点跟她打趣。
三米长岛台上钢盆铁架银勺片狼藉，她正在厨房跟周嫂学做生日蛋糕，下巴连着脖子处蹭足足巴掌那大片面粉。
“哎呀夫人！这个面粉是要过筛，不能直接倒进去！”
出租车在他催促下路急驰回到郊区别墅，周力替他开门。
“少爷！您吃晚饭吗？”
祁遇白面沉如水：“爸呢？”
周力被他脸色唬得愣：“在、在书房呢。”
穿过前院石板小径，六开卷帘门车库还在不远处亮着灯，想必有人正在打扫。厅顶吊灯耀眼，厅内却空无人。祁遇白来到二楼，书房门开着点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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