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王微微眯眼:“平安得返,乃他功也,孤岂能事理不分,不念其功而觅其过?”冯邰再揖,启檀瞟眼直低头未动张屏,迅速收回目光。怀王脱下身上锦袍,又往他身上裹层,“走,先跟叔先去轿子里。好久没吃东西吧,轿里有点心,好几样你爱吃。”
启檀又吸吸鼻子:“嗯。”
斜阳若金,半天流霞。丰乐县衙门扇大开,谢赋率县衙诸人恭立道旁,拜迎归来车驾。怀王与兰珏、冯邰乘坐马车直入行馆,张屏被辆小车拉至衙后小门,穿戴好官服,匆匆赶往衙门内院。
两名衙役将他引到后院侧厢,通报后,张屏跨入门内,扑面股浓重药香,冯邰在屋中略侧转身:“张知县,过来瞧瞧你做下好事。”
为首侍卫立刻应道:“喏。”仿佛什也没发生样与众侍卫在船头系上绳索,推拉船身向岸边。
三丈、两丈、尺……船舷抵岸,兰徽挣脱将他抱下船侍卫手臂,飞奔向某方。先他步被扶下船启檀裹着侍卫为他披上衣服立沙地上,冷眼看兰徽头扎进兰珏怀中。
冯邰率在场众人齐齐施礼,启檀傲然对他们及松开兰徽疾步赶来行礼兰珏微点下巴:“乃负罪庶人,尔等不必如此,都平身罢。”
忽而,他身后遥遥传来个熟悉声音:“启檀哪——”
启檀顿时回身,瞧着阳光下跛拐缓缓而来人,吸吸鼻子。
岸上侍卫跳下水,奔向小船。启檀端正姿态,踢踢个经匣,正要优雅地移坐上去,张屏拍拍他肩膀。
“请将在洞中所取东西交予本县。”
启檀神色僵:“你说什?”
张屏伸手到他面前:“和王墓室中玉片。在你裤腰系带左带头出口内。”
启檀转目看向别处,不予理会。
怀王行到他面前,启檀垂下眼,闷声道:“小皇叔怎到这来。”
怀王重重揉揉他头顶:“能不来。皇上太后都着急不得,还有启绯他几个和你其他皇叔们也都团团乱转。只有叔闲些,所以就先过来。”
启檀唔声。怀王又瞥向旁侧杵着张屏:“方才在船上,因何事撕扯?”
张屏躬身,启檀抬头抢道:“没什。”
冯邰上前步:“张知县甫上任,不知礼数,乃臣治下疏忽,望请责罚。”
张屏接着道:“擅取私匿现场证物,依律当于查收证物后,杖责三十,刑拘三月或年。若有毁坏,则须再另定罚责。”
启檀哼声:“放肆!有种你来查收,再将孤治罪试试?”
话未落音,张屏把抓住他胳膊,启檀怒喝声,猛抡手臂,张屏不闪不避,拉住他裤腰在系带处挤,块玉片啪嗒滑落,坠自甲板。
扒着船帮兰徽转回头张大嘴,启檀涨紫脸狠狠踹出脚:“来人!将这放肆犯上东西给孤拖去砍!”
张屏面无表情地退,捡起玉片,直起身看向齐齐定在船旁水中众侍卫:“劳驾,将等送回岸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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