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王道:“也不急这刻,你先坐下,说完话再办不迟。”
云毓道:“多谢殿下体恤。”又坐回椅上。怀王望着他笑笑,方才转头再与王砚说话。兰珏移开视线,不知怎,心中却突然浮起数月前,刘知荟案后,怀王在御花园中看着云棠情形
怀王抬抬手:“与番子有恩怨,不就是启檀自家。难道那个什塔赤国在作怪?听闻讹上启檀察什布王子与他兄长不和。但不论他们党斗内殴谁要害谁,于朝看来,都是他们塔赤国做,他们不至于这拎不清罢。”
王砚道:“臣猜测,所以刺客才栽赃给云太傅。这群番贼只是要朝廷以为,启檀殿下因受罚,才会在路途遇刺。顺便再陷害朝之梁柱太傅大人,乃是举多得。”
张屏瞅着王砚,眨眨眼。
怀王哦声:“这些番子,不上道花花肠子真多。”
王砚正色:“这些都还只是臣推论,尚未定案。所以方才臣还要再多问句,云太傅是否与番邦有怨。”
”
怀王点点头,像才留意地上还跪着个张屏:“哦,孤竟将你疏忽,平身罢。”
张屏谢恩,默默起身,立到旁侧。
云毓微笑向王砚道:“那先不给王大人添事,等冯大人回来。”
怀王看向他:“你便先也坐下说话罢,当真跟在公堂上般,孤这无缘无故跑来更不好待。”跟着转向王砚与兰珏道,“孤是听说启檀事就想过来,恰好与他道上遇着,今日他过来,孤想问问启檀消息,便就同行。你们若要说公务,不必顾虑孤,如需孤回避,直说便是。”
怀王颔首:“王侍郎察查谨慎,不放过丝毫,孤这不懂查案,听你说说,都受益匪浅。”
王砚立刻道:“臣难当此赞,惶恐惶恐。”
怀王转看向云毓:“如此,你回头再问问太傅。万这些番子背地后里还做别手脚,仔细查查,防他暗箭总是好些。”
兰珏看着其望向云毓神色,不禁暗想,若非云毓是云太傅儿子,当真要以为……
他在心中哂自己无聊,云毓起身施礼:“多谢殿下和王大人,这便即刻让人回府传信。”
云毓笑道:“殿下这才是让臣等不敢在这里待。恕臣兢兢不能入座,旁站着听候吩咐。”
怀王挑唇:“那孤与众卿都休要客套,该坐坐,该说说,别套套都论起真。”
兰珏和王砚应声和两句,云毓在下首坐下,唯独张屏还站着。他恰好立在丛盆景旁,翠叶与身上官袍相映,都绿油油,倒像天然该在处般,令人轻易便可忽略。云毓未曾在意他,怀王更没有再看他,只又向王砚道:“王卿方才说,刺客是番人?”
王砚道:“臣尚不能以定论禀告,不过应八九不离十。”继而再看向云毓,“太傅大人近日可与什番人有过恩怨?”
云毓蹙眉:“家父从不与家人言及朝务。府中来往,更无番人。礼部与鸿胪寺事务,应不在家父权辖之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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