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屏点点头:“传。”
衙役引着姚氏兄弟入内,两人看见堂中刘叟和屠捕头,都微微怔,见礼毕,姚庐道:“不知大人深夜传唤学生兄弟,所为何事?”
王砚双眉微微挑,姚岐忙作揖:“舍弟年幼,不知礼数,堂上无礼,望大人恕罪。”
张屏道:“你二人先暂候旁侧。”姚岐立刻领命,拉着姚庐退到下首侧旁。
屠捕头叩首不迭:“大人,小人什都招!求大人勿要动刑,留小人条全尸!小人并非要杀刘长杉,大人不信可验看那镖上毒。那是前年小人抓得票拐
三更梆子响起。
丰乐县衙鼓声同时咚咚大作。
升堂!
众衙役排序侍列,张屏跟随在王砚兰珏之后,正要进入堂中,王砚忽回身看向他:“这段案情,确实是你推出,人也是你拿。这堂,你来审罢。”
张屏躬身领命,整衣入堂。咚咚鼓响,衙役齐喝威武。王砚和兰珏各在左右上首坐下,谢赋与县衙诸吏旁侧站定,张屏上堂,端坐案后,平生第次拿起惊堂木,拍。
跌翻在地。屠捕头拍马上前:“怎回事!”斜刺里忽冒出两人,扣住他手。
屠捕头惊,抓住他两人身着衙役服饰,但帽下竟是两张陌生面孔。
“你们……”
那两人熟练地点住他穴位,将他手臂扭,扒开袖口,露出他左腕贴肉绑着个小小皮套,其中人自皮套内捉出两枚小镖。
周遭众衙役与前方马车都停下。屠捕头面如死灰,眼睁睁看着张屏在火光中行来。
“带嫌犯。”
捕快押着满头银发老者进堂。旁立县衙诸吏不少心中都翻涌着唏嘘。在慈寿山顶做小买卖这位刘叟,县里几乎人人认识。其与半山腰看泉水尹叟耄耋之年仍硬朗矍铄,常被当做供奉姥姥可得福报实例备受赞叹。生于本县小吏衙役们,更都是被他看着长大。其中许多人还穿过用他旧衣布片缝成百纳衫。
为什,刑部侍郎大人和知县大人抓人是此翁?
老者在各色视线中慢吞吞跪下。已换回刑部服色两名捕快又押着屠捕头入内。
县衙众人心中更有唏嘘,各自猜测。屠捕头在刘叟旁侧跪倒。张屏又道:“取证物。”捕快们再捧着两个漆盘送至案前。门外又有个衙役施礼道:“禀大人,生员姚岐、姚庐已带到。”
拿住屠捕头其中人亦将两枚小镖呈上。另有人从囚车边草地上捡起物,奉于张屏。亦是枚模样小镖,镖身形若柳叶,薄如蝉翼,迎光闪着泛青蓝寒光。
拿住屠捕头那人道:“大人小心验看,镖身上应该淬毒。”
屠捕头双膝软,跪倒在地:“大人,小人乃是时糊涂!小人……大人既然早已怀疑小人,应该知道,小人只是因为害怕刘长杉供出家祖,小人当真是鬼迷心窍!”
其余真正县衙衙役皆惊愕不已,似还没弄明白眼前状况。
张屏面无表情俯视着他:“先押上,回县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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