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是否就是案犯,尚不能确定。又拘不多久。
是审,还是不审?怎审?
兰珏道:“但你本意并不是抓,而是跟。待有需要抓理由时才抓,对否?”
张屏点点头。
兰珏道:“那便不是无故抓人。冯大人也说,若你只是让跟随,便是取证。无需担心。”
张屏道:“不是,学生在想,怎审。”
兰珏温声道:“虽不懂查案,但你让跟随捕快穿便服,想来本不想抓人。”
张屏道:“其实学生想到可能会抓人。也告诉捕快,必要时,可以抓。”
山顶和衙门起失火,表明案犯不止个。
跟随个,或能查到其他案犯蛛丝马迹。
法度准你这般妄为?!”
张屏默默跪下。
王砚瞥他眼,又开口道:“本部院见那几个拿人衙役穿本是便装,看来张知县开始不是让他们去拿人。后来又抓这人,或是有别缘故,不妨先叫衙役来问问?”
冯邰面无表情道:“衙门差役,当值之时不穿公服,又是何故?”
张屏道:“是下官下令,让他们便服,方便跟随。”
而且,冯邰能点头让张屏去做法事,必然也是觉得王公公不可能自己找死烧祭品,纵火另有其人,且已看出张屏用意。
方才堂上,冯邰看似凌厉,实则追究,只是张屏为什要把人抓回来。
这些兰珏便不说破。
张屏垂着眼皮看着地面:“冯大人责备,确实是学生欠缺。学生可能真不配查案,不配穿这身官服。”
但张屏只能调得动县衙捕快,县城就这大点,衙门里捕快人人都认得。恐怕越乔装打扮,路人越知道他们在查案,露馅得越快。张屏便只能依此设下反套,让捕快们便服跟随,不必太掩饰行藏,嫌犯旦发现自己被跟踪,情急之下,或许会采取些手段通知自己同党。
冯邰要询问捕快们抓人事,几个捕快都已经去往内厅。张屏看到,他派出捕快们都在。
也就是说,他们只跟个人。
方才在厅中,王砚说捕快们抓人抓得很磨叽。那就不是在案犯确实露出马脚时,证据确凿地抓捕,而是由于其他缘故。
这样缘故,大约只能拘得时。
冯邰冰冷视线盯着他头顶:“此项勉强可算取证,但不能为当街无故拿人之事开脱。本府暂留你顶上乌纱,待询问完那几个衙役,再行定夺。你已不配立于此堂,滚出去罢。”
张屏默默地行礼退出厅门。
外面阳光正好,他沉默地穿过院子,在棵大树下石桌边坐下,盯着地砖出神。
过得时,道人影落在他袍角,张屏转头,站起身:“大人。”
兰珏踱到石桌另侧石凳上坐下:“堂中涉及些案子细节,本部院不便多闻,就先出来。你怎在此坐着?还当你要趁那被抓之人未放,先去审。可是不让你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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