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娘成亲多年,直未有子嗣,在家中做牛做马,三更睡,五更起,伺候全家老小,她公婆与相公时常打骂她,将她打得遍体鳞伤,生病也不能看大夫吃药。可幸姝娘婆婆倒是不拦着她烧香算命,还常带她过来,算算她是不是下不出蛋扫把星老母鸡。南池县中似这样看不病或生病偏不看病非要算命人有很多,知止道长懂些医术,便常拿些药丸药面药水之类说是符粉符水,给姝娘医治。
“姝娘常给如学生这般孩童糖吃,学生亦经常在姝娘家住街道附近走动,知道街角面店伙计对姝娘甚好。”
可惜姝娘已嫁,那小伙计很穷,姝娘怕惹来是非再挨打,就故意躲着他。
“
“算命这事,不单得讲出已经有事,还要说出还没发生事,才能让人信。人之日常,吃穿住行,都有规律可循。若有蛛丝马迹,近期要发生事,也不难推出。”
兰珏笑道:“看来你们师徒生意口碑都不错。”
张屏再点点头。
他小时候也思考过这是否叫行骗,师父道,现在事,将来事,有人是算出来,咱们是瞧摸出来,但讲都是真事,怎能叫骗呢?不过你得好好查,若说错,咱们就真成骗子。
张屏觉得很有道理,就更努力地各处打探。
兰珏失笑。
想不到这样话竟会中张屏口中说出来。看他垂着眼皮坐着模样,兰珏竟想起背不出诗文兰徽。
兰珏便慈爱地道:“本部院乍入官场时,亦曾有过这样念头,只因不适应罢。直至今日,仍常常自省。但行事作风,人人不同,自己还会思量这样做是否比那样做更好些时候,何况旁人来看?只要不违背天理纲纪,把事情做好,就是对。”
张屏仍盯着地面:“那年学生家乡遭灾,父母皆亡于灾疫,师父知止道长收养学生及许多与学生境况相同孤儿。师父不能费观里粮钱,便替人算卦挣钱。”
兰珏第次听他详谈自己身世,突然就说起来虽然略显没头没脑,但兰珏还是动容道:“哦。”
“学生接触第桩命案,就是在帮师父算命时候。案子关键之人是南街个女子。名叫姝娘,她对学生也很好。”
兰珏问:“你那时多大?”
张屏道:“十岁。”又看看兰珏。
兰珏道:“哦,没事。本部院只是觉得你那时小小年纪,就十分懂事,甚有担当。”
张屏垂下眼皮:“大人过誉。学生当时只是四处转转。”
张屏接着道:“要算得准,才有人来。”
兰珏道:“知卜算事,许多其实是靠察言观色。难道这便是你喜好查案由头?”
张屏抬眼看向兰珏,点点头。
“师父甚善观人,初见生人,其出身来历,便能推出十之七八。学生从小跟着师父学习,记事会走路后,常在城里走动,打探各家事情,帮衬生意。”
南池县城极小,街坊邻居门对门户挨户,般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很容易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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