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就在这时,大院门口,却响起声阴阳怪气冷笑。
“哎呀,大清早,都不上班啊。”四五个流里流气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门,为首个人三十多岁,脸上横肉纵生。
那男子站在门口,四下看看,忽然伸出脚,把离他最近只煤炉踢倒!
锅砸下来,邱明泉刚刚煮好红薯和稀粥全都倒在地上,燃烧着火焰煤球破碎成块块,碰到冰冷地,很快熄灭。
“都在家正好,上次提事,都考虑清楚?”男人蔑笑着环视众人,手里抡着根粗大木棒,随意地甩动着,发出“呼呼“锐响。
他噔噔地走到自家煤堆前,伸手搬几块煤球,走到邱明泉家门口,言不发地放下来!
趟又趟,足足搬五十块整,他才气喘吁吁地住手。
王婶气急败坏,脱口而出:“凭啥还他这多!最多也就拿十几块——”话出口,大院子老老少少全都笑喷。
刘琴花咧着嘴,哈哈地笑:“瞧,还是个惯偷。再不承认,叫警察来查,家老大可在派出所上班,直接抓人吧!”
刘琴花家大儿子今年已经十九岁,早早地上中专警官学校,那个年代,中专出来是直接有干部身份,基本都能包分配进国企和事业单位。
张大脸盘子涨得通红:“呸!你往你自家蜂窝煤上撒尿,关们家屁事!家小子也会撒!”
邱明泉“哦”声,忽然抛出个杀手锏:“家煤球下面,都抠掉个小角。”
他反手拿起自己家块煤,上面块缺角果然赫然在目。
然后他歪着头,露出天真表情:“王婶,您家煤球呢?”
他伸出手,就要去掀吴大根脚边煤球,王婶心虚地赶忙尖叫声:“住手!……”
邱明泉拳头,忽然攥紧。
“
像刘琴花家大儿子这样,中专出来就进派出所,那可真是家门有光事。
水龙头边,刘东风憨憨笑,大冬天露着半个胳膊腱子肉:“妈,们不能随便抓人。”
刘东风年方十九,长得浓眉英目,在警校受训几年,早就出落得身强体健,在八十年代普遍孱弱大小伙子们中,显得格外耀眼。
刘琴花看着自己儿子,骄傲满满:“再小小偷也是小偷,你们要保护人民嘛!”
刘东风龇牙笑,“啪”地个军礼:“为人民服务!”
四周邻居都明白过来,哈哈笑个不停,刘琴花更是乐不可支,拍巴掌:“哎哟,还真是呢!”
王婶竖起眉毛,扭头对着邱明泉就是乱骂:“小兔崽子没爹教、没娘管!净放屁!”
邱明泉淡淡笑,雪白牙齿意外地有点锋利感:“爹娘教偷东西话,宁可不要。”
前世听到这样话,幼小心灵自然会又痛又自卑,可是现在……早已经波澜不惊啊。
吴大根为人老实,本也不知道自家婆娘干这事,这下羞臊得黑红脸庞上直要滴出血来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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