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真蹲下身摸
摸草叶，晶莹
露珠滚落在他指尖。他浅笑，“这术法神奇得很，它复原记忆虚象，连带着
们意识也成为虚象。”
“咱们约莫是进入
个幻境。”谢岑关手搭凉棚，“穆知深和秋丫头在哪儿呢？”
半晌没看见
穆知深道：“不必，来。”
计划商定，初初二在门外护法，提防树下鬼怪。其他人封门闭户，在屋子中央席地趺坐。穆知深和喻听秋穿着玛桑人旧衣坐在中间，每个人手腕上都缠绕红线，与灵媒相连。红线可以束缚魂魄，也可以把魂魄连在起，百里决明、谢岑关和裴真可以透过红线，窥探穆知深和喻听秋获取记忆。
“大爷开始。”百里决明道。
穆知深和喻听秋闭上双眼。
百里决明掐出手诀，指间红光闪，意识顿时被吸入红线。
抓初二，“快把衣裳穿上！”
初二痛哭流涕，“郎君救！”
裴真摇头苦笑，“前辈稍安勿躁，这位玛桑前辈乃是个女郎，她衣裳初二定然是穿不下。”他指指尸骨盆骨，“男女盆骨有异，女人耻骨弓开角更大，不似男人狭窄。”
这破衣裳太老，颜色都褪，百里决明没发现是件女人衣裳。此刻对着烛光细细打量，果然是条女儿裙装。
裴真说罢，所有人目光默默转向喻听秋。
天旋地转，再睁开眼时，眼前光景已经完全改变。百里决明刚刚站稳脚跟，裴真和谢岑关也在身侧出现。三人共同仰起头，粲然天光下，高大寨子矗立在他们跟前，墙上爬满茂盛蓊郁爬山虎，显出勃勃生气来。
空气里有柴火燃烧焦香味道，天际禽鸟掠飞，留下咕咕呼唤。排排窗牖大开着，竹竿从里头伸出，上头挂着红红绿绿湿衣裳。寨子下方，宽阔门洞里人和马进进出出，四处人声鼎沸。
百里决明扭头看，琉璃塔就在远处，树木丛林遮住它底端，它半身直入云霄。这是他第次离这座塔这样近，塔最顶端有间小小窗牖，百里决明下意识觉得那后面似乎该有个人影。
他们回到玛桑还没有西迁时候，更或许是天女还没有东奔时候。
灾难还没有开始，切都充满生机。
“……”喻听秋挑眉，“怎
不让这老姑父穿？他不是最喜欢穿裙子？”
谢岑关：“……”
商量番，最后仍是决定由喻听秋做灵媒。众人之中功力最高强是百里决明，谢岑关依仗年纪大，忝列前辈之列。与出马扶乩相关术法毕竟颇有风险，届时施术时出现什岔子，要靠百里决明和谢岑关把喻听秋拉出来。
摊开另件衣裳看，是男人穿。百里决明问：“这件，你们谁愿意穿？”
成为灵媒，必定会在衣裳旧主记忆里经历旧主切。若旧主是个位高权重大人，吃香喝辣还好说。若当个奴隶，挨打受骂，那简直是自找苦吃。百里决明看没人自告奋勇，便道：“那得，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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