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真翻阅经卷,淡笑道:“前辈是想要初二穿上这具尸骨衣裳,以此获知当年玛桑往事?”
“没错,”百里决明把地上尸骨扶起来,放回摇椅,“你们看这个人,他族人都躺在棺材里,只有他坐在椅子上。里屋那具棺材是空,定是他为自己准备。如果没有猜错话,他应该是玛桑最后个死掉人。他帮其他玛桑人收敛尸骨,轮到他自己时候,其他人都死光,没有人帮他收敛他遗骨。所以他选择坐在摇椅上,个人静静死掉。”他从地上捡起另件黑裳,“这尸体身上穿件,膝头子上放件,和初二人穿件,兴许就能知道玛桑当年到底发生什。”
尸骨坐在摇椅上,眼眶空无寂静,白蒙蒙灰尘就像霜雪,落满他膝头。
“这人在玛桑族里地位应该很高,”谢岑关蹲在尸骨面前端详,“他屋子最大,只有他屋子有经卷,他是玛桑族里掌握知识人,兴许是个祭司或者族长也说不定。百里老前辈办法好,他既然是玛桑最后人,定然亲历玛桑许多大事儿。进他记忆里看看,定大有收获,说不定还能知道谛听天音路径和办法。”
“那不还赶紧,”百里决明又去
谢岑关没听懂,裴真也不打算解释,只说是个故人。
迄今为止,发生每件事都很诡异。裴真低眸思索,西难陀怎,这里本是玛桑族圣地,怎会有如此重阴气?是发生什变故?
屋子里寂静无声,他忽然意识到百里决明很久没动静。两个人站起身,往外屋看。外屋灯火不知道什熄灭,他们用蜡烛很节约,能不用就不用。谢岑关挑起里屋灯往外走,裴真跟着他。脚底下踢到什东西,硬梆梆,谢岑关压下灯看,是那具原本坐在摇椅上枯骨,不知道被谁弄下来。它衣裳也不见,光着身骨头仰躺在地,空洞眼眶无神地望着天顶。
不对劲。
黑暗角落里有诡异声音,谢岑关拉住身后裴真腕子,小心翼翼往前。灯光黄油油光晕流淌出去,照亮个人衣角。两人同时顿,角落里,初二被五花大绑眼泪汪汪躺在地上,百里决明正疯似扒他衣裳,把那枯骨衣裳往他身上套。
见到裴真,初二泣不成声地往他脚边扭动,“郎君、郎君,百里前辈他又发疯!”
百里决明上前把他摁住,气道:“谁发疯,你才发疯!给爷老老实实待着。”
“前辈这是做什?”裴真无奈笑问。
外头穆知深他们听见响动,也都推门进来。
百里决明从桌案上拿起本经卷,丢给裴真,道:“刚从经橱里发现,上面记个玛桑秘术——‘灵媒’。你们听说过出马扶乩吧?出马弟子戴上鬼面,鬼神就会上他身,借他身预言吉凶。玛桑这个术法和出马扶乩差不多,只不过更复杂点儿,要找个人做媒介,穿上死人衣裳,这个人就会得到衣裳旧主记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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