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百里决明急,想都没想,劈手夺过那发带,股脑塞进嘴里。
万没想到百里决明这番作为,平日里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师吾念露出愕然神色。发带难咽,百里决明呕好几下,拍着胸口硬生生把它吞下去。尔后直起腰来,厚着脸皮道:“哪来什发带,怎没瞧见?”
师吾念哭笑不得,“罢,不同你
“为何得知裴先生成亲之后,你就这般古怪?”师吾念仍不停发问,“义父,你不是厌恶裴真?说过,你想要什给你什。区区颗人头,为你送来。”
百里决明急,下站起来,“你敢!”
师吾念笑,静谧笑影儿在他唇畔缓缓扩大。
“看来义父并不想杀他。”他暧昧地低笑,“深恶痛绝,却念念不忘,义父好生奇怪。”
这小子喋喋不休叽里呱啦,百里决明越发狂躁,“你到底有完没完?今天心情不好,你离远点儿。不想杀裴真,也不想娶亲,就想个人安静会儿!给爷麻利滚蛋,让个人待着!”
杏叶,铺满石板路,他影子被拉得长长,伶伶仃仃,副孤零零可怜相。
他个人过桥,人群幻影似在身侧穿梭,嗖嗖全过去,留他人形单影只。走到桥心,对鸳鸯从桥洞游出来,他扔个石子儿,把其中只砸得嘎嘎乱扑腾。他就是这个性格恶劣混蛋,他不好过,全天下都别想好过。心情还是不好,兀自到池塘边丢石子儿,石头扑通扑通跳好几下,没入圆圆涟漪。他又觉得无聊,揣着袖子踱过深而长石头巷子,个裹着青花头巾妇人蹲在石狮子底下洗衣裳,嘴里唱着哩哩啦啦江南小调。
无人巷角,百里决明蹲在墙根看着满地落叶。他想,活着真没意思。
双皂靴停在跟前,他仰头,望见师吾念脸颊。这小子垂头看着他,黑铁面具下是精致下颌线,乍看真像裴真。
“到穆家,为何不提亲,却找裴家人?”师吾念问。
风拂过,片灿烂银杏叶飘过他们中间。
师吾念看着他,柔软眼波里带着潋滟笑意。百里决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,他同这男人面对面,眼对眼,夕阳照耀师吾念面容,他白皙下巴近乎透明。百里决明心突然就怦怦跳起来,因为这揶揄眼神,他无比熟悉。
有个人笑也这般潋滟生光,仿佛春风掠开湖上碎冰。
师吾念慢吞吞从怀里抽出根脏兮兮发带,这家伙嫌发带脏,只用两根手指头捻着。
“这发带是谁?义父为何带在身上?”他好整以暇地瞧百里决明,“让猜猜,该不会是裴真裴先生吧?”
“老子乐意,”百里决明很不耐烦,“就爱找他们碴。”
“明明说要提亲,为何不提?”师吾念又问。
“不想提,没意思。”百里决明说。
“既然没意思,为何又打算提亲?”
百里决明烦,不想搭理他,“靠边儿站行不行,影响看风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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