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崇凄然掩着脸,不敢抬头。
裴真没有来这里。百里决明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,为什来这儿呢?心里藏着可耻期望,穆平芜出殡,裴真说不定会前来吊唁。可他没来。百里决明觉得自己很好笑,见着又能怎样?把他打顿,打成副猪头狗脸样子让他回家,他媳妇儿心疼地捧着他脸哈气,两口子抱头痛哭,起骂仗势欺人百里决明。
娶穆关关有什用?裴真压根就不在乎,他有媳妇儿,将来还会有孩子,他们家团圆其乐融融,个老得发霉长毛鬼怪与他何关?
所有人噤若寒蝉地望着那个愣愣发呆男人,不知道他在想什东西。百里决明环顾四方,大家都怕他,觉得他天下无敌,可是这帮人不知道,个叫裴真小混蛋狠狠地把他耍通。
他满心疼痛,却无可奈何。
治过病?听说治得活蹦乱跳,容光焕发。到底是还是不是?他快要哭,哭丧着脸道:“是……不是……是,是吗……?”
百里决明看着这个怂货,抖得筛糠似,下觉得很没意思。从裴梓涕泪横流褶子脸上,看不到半分裴真明艳笑靥影儿。心下就落下去,仿佛被只手死死抠着肉,阴阴地疼。
他丢裴梓衣领,恨声道:“给爷滚蛋。告诉你儿子,既然娶媳妇儿,就好好搁家待着。以后夹着尾巴做人,若再搔首弄姿,剥他妖精皮。”
后半句没懂,好歹前半句懂。裴梓连声道是,同几个兄弟连滚带爬地跑,甚至没来得及和穆知深打招呼。
百里决明看着那几个人落荒而逃背影,烦躁地想杀人。
“没劲儿,不玩。”
百里决明看眼手底下那袋金子,从裴真那儿劫来,他不想要。手腕上还绑着裴真发带,脏兮兮,很久没洗,都看不清原来颜色,他直舍不得洗。不要,都不要,他把发带取下来,和金子起扔给穆崇,个人走。
穆崇抱着装满金砖麻布袋子,脸懵懂。
所有人目光都万分奇异,充满疑惑,显然没懂百里决明到底来这里做什。师吾念望着他孑然背影,神色十分复杂。百里决明不管他们,个人出门,马都不骑,往街上漫无目地走。夕阳像片薄薄剪纸,胭脂模样光染红金黄银
“阳夏穆家呢?”他问。
师吾念喝茶动作顿,他戴着面具,看不清神情。
左手边第二桌站起几个人,鹌鹑似缩着脖子,走到中间,朝百里决明跪拜。
阳夏穆家家主同样是个中年男人,嘴巴上两撇小胡子,长得像只鼹鼠。他额头冷汗直流,颤声道:“晚辈阳夏穆家家主穆崇,见过百里长老。”
百里决明心情烦躁,看谁都没好脸色,眺他眼,还以为前头那个裴梓又回来。放眼望去,仙门这帮主君管事都圆头圆脑,满脸横肉,仿佛桌子全是留着胡子不倒翁。百里决明厌恶地说道:“你们仙门人怎长得都个样儿?伤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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