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玦也低头看他
正想换上夹袄,中单被沈玦扯把,露出劲实肩头。沈玦道:“里衣也并换吧,洗得这硬,穿得舒服?”
夏侯潋愣,道:“不用吧。”
沈玦双手扯,他中单顿时裂道口子,“啊,裂,所以还是换吧。”
夏侯潋:“……”
沈玦好像很致力于让他穿他衣裳,夏侯潋有些无奈,只好答应。沈玦拿出自己亵衣,滑滑绸缎料子,拎在手上轻飘飘没重量似,依旧是熏香,是独属于沈玦那份味道。
仆役清查大约半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?”
“京里毕竟有头有脸人物多,随便提溜个出来都是侯爷爵爷,得罪不起。猜定然会有些暗桩混到大户人家当杂役,但这方面就不好查。”
沈玦冷笑,“有什不好查,东厂抄家,连首辅都抄得,还动不他们?明日借皇上名义发道敕令,让他们备好家中仆役卖身契和户帖,你挨个儿检查便是,谁敢不听话,只需报到这儿来,让他好看。”说罢又摇头,“这样筛查还是太慢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你可有抓到活口,审问出什来?”
夏侯潋脱下曳撒,开始解夹袄衣带,“没有。抓到大多数都是最底层暗桩,阎罗天子光听过名儿,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。还问八部,他们也不清楚,伽蓝现在都是单向联系,藏得严严实实。他们只知道迦楼罗来京师,却不知道在哪。”
夏侯潋把亵衣脱下来,身肌肉彻底,bao露在空气里,沈玦眸色深几分,忽然皱皱眉头,伸手摸上他手臂上道新疤,“这怎来?”
“哦,不小心在门钩上刮到。”夏侯潋道。
“骗鬼呢?分明是刀伤。”沈玦眯眼看着他,“说实话。不说实话就问你手下,先打他们几十大板,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瞒。”
沈玦真能干出这种事。夏侯潋只好照实说,沈玦脸色阴沉得吓人,狠狠剜夏侯潋眼,道:“你胆子越发大,给你权,不是给你胆子,这样大事情都敢瞒。你身边没有厂卫?犯得着你亲自上去跟刺客打?”
“哎,习惯。”夏侯潋低头看自己疤,“你看身上这多疤,多条少条不都样。”
“藏得倒是深,约莫是明面上个身份,背地里个身份,才这样难找。找不到阎罗天子,便找段九,过会儿你跟说说段九长相,摹张画像出来。”
“你还会画画?”夏侯潋抬眼看他。
沈玦哧地笑,“怎不会?你以为谁都跟你似不学无术?”
也是,夏侯潋想,沈玦这小子,学什都快,学什都好。小时候他背那些酸诗背得晕头转向,沈玦只要看眼,就能自己作诗。
夏侯潋把夹袄脱下来,露出浆洗得发硬棉布中单。沈玦背靠椅背,托着下巴看他。他常年摔打,身材好得像刀刻出来似,连硬邦邦棉布也遮不住那流利肌肉线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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