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厂臣,你会杀他吗?”百里鸢仰头看沈玦,黝黑眼睛里清澈如水。
他恶名已经到这种程度?沈玦安抚她道:“自然不会,只略作小惩罢。”
“这样,还以为厂臣是个坏蛋,没想到原来厂臣是个好人呢。”百里鸢低下头道。沈玦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他见过人多,这不会说话却还是头回碰见。
他忽然觉得不耐烦,正想告辞,百里鸢突然从发髻上拔下根簪子,插进小太监眼眶里。顿时鲜血横流,小太监哀嚎着趴在地上,捂着眼睛惨叫。
百里鸢皱着眉看他在地上乱滚,道:“咦,怎还没死?”
递出去,沈玦问她:“这风筝很重要?”
百里鸢点点头,细声细气地道:“是哥哥扎给玩儿。”
她那短命哥哥前几年就害天花死,巴巴地把风筝从朔北带到京城,真是可怜。沈玦又问:“宫里人伺候得可还适意?殿下若有不合意,尽管同臣说。”
她没说话,约莫是怕得罪人,伺候得不好也不敢说。那就换批人伺候吧,不过是换拨人,对沈玦来说也就是动动嘴皮子事儿。
沈玦牵着她手进景阳门,宫女太监见沈玦和百里鸢,纷纷围上来,跪在雪地里发抖。他们没看好百里鸢,大约是怕沈玦责罚,个个抖得跟筛糠似,连脸色都煞白。沈玦蹙着眉看会儿,道:“不长心东西,会儿大典结束,都下去领杖责!”
众人皆大惊失色,饶是沈玦也吃惊。他忽然知道景阳宫这帮人为什发抖。他们不是怕他,而是怕这个女孩儿。百里鸢还要再扎,沈玦让人拦住她,又命人将那太监抬下去。血沿着雪地路流,红衬着白,别样刺目。
百里鸢雪白脸上溅上几滴血,她用袖子擦擦,抬起脸来问沈玦:“伤厂臣人,厂臣会罚?”
她白净得像尊冰雕,看着漂亮,却少几分人气儿,看着怪不舒服。沈玦按住心里浮起异样感觉,道:“原本便是他弄坏君侯风筝在先,君侯就是打杀他也无妨。只是今日是大吉大利好日子,皇上有过旨意,阖宫不许见血。也罢,君侯毕竟也受委屈,今日这事儿臣替君侯瞒住,过会儿便是大典,还请君侯早些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“厂臣真是生张铁嘴,番话说下来,竟成错。”百里鸢神色漠然,把簪子扔在雪地里,背过身边走边道,“听闻厂臣最近助内阁厉行变法,大刀阔斧削除冗官,连自
宫女太监们诺诺称是,仍是发抖。沈玦对百里鸢拱手,道:“臣退下,殿下好生收拾,莫误时辰。”
百里鸢说好,抬手接过太监手里风筝,那太监不小心,袖子钩下风筝竹篾,拉扯出个口子来。
太监忙跪地叩首:“君侯恕罪!”
百里鸢歪头看着他:“你把哥哥送给风筝弄坏。”
沈玦道:“殿下莫慌,臣让绣坊宫女来瞧瞧,这口子不大,应当能修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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