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串佛珠很有灵性,你戴着他,佛祖会听见你心愿。”沈玦说,“你有没有听说过倭人那边种说头,说神明不是天地造化孕育,而是依靠凡人信仰而生。若是有朝日人们不信,这神也就没。”
“没,你听得懂倭语,又听不懂。”
“现在你听过,”沈玦道,“同样,只要凡人直信仰他们神明,他们神明就将永远存在。所以没关系,只要你直念着他,他就定会活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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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,云仙楼灯火通明,红绡匝匝挂在梁上,直坠下来,笼着大红八角灯笼红晕晕烛火,整栋云仙楼都仿佛被罩在层淡淡胭脂色里。女人肌肤在这层胭脂里光泽流淌,像上好羊脂白玉,戏台子上面咿咿呀呀唱着戏,那嗓子婉转清越,曲曲折折,直传出去老远。
小孩,去司礼监见夏侯潋。
虽然和夏侯潋分居宫内宫外,但夏侯潋举动他都掌握着,只是这傻子不知道。
他每天忙完,唯件值得开心事就是看看底下人报上来字条,上面写着夏侯潋天行踪。
沈玦压压嘴角,淡淡说声:“行吧,随你。”
“亲人团聚才叫年夜饭”,夏侯潋说完,忽然有些发怔。他还没有把持厌找回来,不知道他是死是活,要是活着,也不知道和谁在块儿吃年夜饭。
个穿着破旧羊皮袄子青年踩着双布靴进云仙楼后院,他背着打补丁包袱,路上低着头,沉默不说话。云仙楼妓女们看不上这种乡巴佬,有还嫌脏,都绕道走。
鸨儿却觉得这孩子乖巧,不像浪迹在胭脂胡同那群帮闲耍滑,油得要命,还喜欢和她女儿们勾三搭四,上回有个浪荡子让她计划捧头角儿养孩子,气得她连续五个夜晚没有睡好觉。可这孩子瞧就是没那等心思,眼睛眼就能望见底,心里想什,眼睛里都能看见,让她觉得可靠。
“你是哪儿人?”鸨儿堆出亲切笑容,面引他进院子,面问道。
“山里人。”青年道。
“哦,还真是乡下来,看你这模样就知
沈玦看出他怔忪,问道:“怎?”
“没什,就是想起哥,”夏侯潋站起来靠着窗子,外面天空漆黑如墨,再过个时辰,宫里四处就会放出烟火,烟花会让整个天空艳丽如昼,“有些怕,怕哥其实已经没,可还没有给他做灵牌,没有灵牌,他就听不见祈福,也找不到回来路,他会变成个孤魂野鬼,无家可归。”
夏侯潋望着漆黑夜空,沈玦望着夏侯潋,夏侯潋看天穹时候总有种无比落寞感觉,像个流浪很久人,让人心疼。沈玦走到他身后,道:“不会。”
夏侯潋回眼看他。
沈玦低下头执起夏侯潋手,夏侯潋手腕上挂着他送给他星月菩提,红澄澄菩提子像颗颗相思豆,说不清楚是它原本就是这样,还是寸寸相思让它变得如此圆润饱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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