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面佛顶可以眺望整座大山,夏侯霈举目远眺,松涛翻涌如海潮,潮起潮落,此起彼伏。她穷尽目力,似乎看见有个脏
夏侯霈咬着牙以肩膀为代价挡住那绝命刀,然后抬起左手射出袖里箭。短小箭矢划破黑夜,扎入柳归藏右眼。
他忘,她是个刀客,更是个刺客。
柳归藏痛苦地大叫起来,门徒纷纷扶住他将倒身子。夏侯霈靠着树干边喘气边笑,“这下好,变成独眼丑八怪。”
“来人,杀这个女人!”柳归藏用余下眼盯着夏侯霈,阴森地嘶吼,“断其头,分其肢,抛尸市井,日曝风吹,万人嘲笑,让所有人知道迦楼罗下场!”
门徒拥而上,像扑向猎物猛禽。夏侯霈嘶声大吼,如向死而生孤狼,如沐血而生修罗,挥刀砍破黑夜。
笑很僵硬,仿佛硬拉着嘴角往上提,“什名头都是世人给,你是不是天下第不重要,关键是那些蠢猪烂驴怎看。很好奇你刀法,但不会被你打败,你注定要死在这里。于是天下都会知道,是柳归藏杀你迦楼罗。”
夏侯霈闷笑,眼角眉梢都写着让人恼怒嘲讽,“喂,丑八怪,你知道你为什没办法当天下第刀吗?”
柳归藏没有介意夏侯霈对他称呼,问道:“为什?”
“要成为天下第刀,当然要首先成为把刀啊。你歪心思这多,还是认命当个人吧!”夏侯霈微微矮身,像豹子般猛然前扑,横波与柳归藏刀刃相撞,迸溅出凌厉刀光。
柳归藏偏身后撤,再次接下夏侯霈击,道:“好个心如止水刺客。难道你不想知道,你为什会死在这里吗?”
黑暗天穹,颗星星也没有,只有无数凶猛雨滴砸在脸上。
她想起许多年前,她站在黑面佛顶,黑衣僧人来到她身后。
“你应当把夏侯潋也交给。”
“喂,死秃驴,别告诉你要反悔。”
“你无敌是因为无所牵挂,你挥动横波就像挥动自己手臂。现在横波有挂碍,它会变重,你终有天会再也挥不动它。”
夏侯霈不屑顾,“没工夫跟你扯淡,还有个傻子在家等吃饭,你爷爷赶时间!”
刹那间,刀光铺天盖地地笼罩柳归藏,漫天大雨都仿佛畏惧夏侯霈排山倒海、连绵不绝刀势,纷纷避让那锐利刀刃。柳归藏眼睛简直跟不上夏侯霈刀,只能凭借常年以来积累下对危险敏锐嗅觉来闪避那雷霆般斩杀。
这不可能,不可能!夏侯霈早已遍体鳞伤,何能仍然如此敏捷?
黑夜中,那个女人双眼犹如妖魔之瞳,他每个动作,甚至下个动作都能被它看穿。但是她毕竟不是妖魔,柳归藏沉着地感受她呼吸和刀势,她是人,她会疲倦,更会衰竭。
果然,夏侯霈终于难以为继。刀势中断,绵密刀法中出现纰漏。方才凶猛不过是昙花现、回光返照,柳归藏抓住机会,对准夏侯霈心脏送出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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