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敌人是,迦楼罗。”柳归藏停下步子,站在夏侯霈三尺之外。这是个最安全,也是能够最快进行攻击距离。他们刀只有三尺,这个距离刀无法达到,可他们没有离三尺太远,只要跨前步,战斗便触即发。
“等你很久,知道你迟早会来。是天下第刀,自然要由你这个天下第刺客刺杀。”柳归藏是个魁梧中年男人,头发斑白,脸上皱纹像道道沟壑,他目光阴沉而又锐利,当他看着别人时候,总是让人联想到鹰準。
“抱歉,”夏侯霈扬起个挑衅笑容,“天下第刺客是,天下第刀也是。”
“果然狂妄。”柳归藏极轻地笑起来,他
她终于停下来,无尽苍穹倾下万千雨箭,每支都狠狠扎在她不堪重负肩背上。
痛,刻骨铭心地痛。
门徒团团围上来,冰冷刀尖指向那个穷途末路刺客。
“你已经无路可走,迦楼罗,束手就擒吧!”
多少年,她已很久没有听过这样话。上次听见是十五年前,三十余人围住她去路,她凭着把横波,斩下十五人头颅,刺穿七人心脏,砍断八个人手脚,浑身浴血而出,仿佛地狱修罗。
纷纷转移,这事儿才算过去。
夏侯潋觉得柳归藏只是好面子罢,那小妾在院里头并不受宠,却被如此赶尽杀绝,归根究底,是因为她让柳归藏背上绿头乌龟王八蛋名声。
只是不知道刀术宗师刀术比之夏侯霈如何?住持曾说,他娘刀无憎无恨,无垢无情,有生灭万法之象。虽然夏侯潋不学无术惯,压根没有听懂住持到底在说什,但是这应该是夸他娘很厉害意思吧。
雪下得愈发急。簌簌之声铺天盖地,夏侯潋趿拉着鞋子推开窗,入目处,山头已白。
柳州,夜,大雨滂沱。
战成名。从此迦楼罗便是森森阎罗代名词,天下人只要见横波,便知死期将至。
她桀桀笑起来,如往常,狂妄至极,放肆至极,“无路可走?生路死路样是路,老子怕你们不成?”
横波刀横于胸前,仿若弧月光,刺客蓄势待发,每刀必要斩下个头颅。
“慢着!”个低沉声音忽然响起。
门徒纷纷向两边退开,让出条窄窄道路,大雨中,个高大男人提着刀缓缓走近。
密林树影幢幢,高大榉木像矗立鬼影。刺客在林间穿行,气喘吁吁,每步都在潮湿腐枝枯叶上按下个血淋淋脚印。
她身后,数十名山庄门徒穷追不舍,手中长刀寒光如雪。
鞘呢?接应她人呢?
奔跑许久,预想中本该出现人迟迟未现身,刺客眼中第次有惊愕。
肩背疼痛犹如烈火灼烧,腰侧、手臂、大腿伤口像个又个空洞,她所剩无几鲜血和力量全朝那往外涌去。惊刀山庄门徒仿佛可以未卜先知,在她逃亡每条路径上都安插埋伏,她退无可退,亦避无可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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