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玉楼笑着说:“等着会儿过来跟你起吃。”
他说完,端起另外个盘子,拿上两根勺子去敲贺玉阁门。
温月安端着盘子,远远看见门开。他以为贺玉楼会进去,与常良言说笑,拿西瓜逗她,就像逗自己样,可是没有,贺玉楼只站在门外说句:“给。”
然后便回来,陪温月安吃西瓜。
温月安只吃两块,就说:“吃不下。”
温月安觉得坐在他左手边贺玉楼有点心不在焉,于是停下来,喊:“师哥?”
贺玉楼继续弹会儿,然后停下来,看着琴键,问:“吃西瓜吗?”
温月安时没反应过来,他微微侧头看着贺玉楼脖子,还有上面喉结,轻声道:“什?”
贺玉楼说:“去切西瓜。”
顾嘉珮前天傍晚买西瓜,拿桶沉在井水里,冰夜。贺玉楼把桶拎上来,取西瓜来切。红瓤黑籽西瓜,冒着丝丝凉气,甜味好像裹着凉气起出来,在闷热酷暑里流淌出沁人心脾瓜果香气。
温月安转着轮椅到钢琴前,扯下贺玉楼袖子,说:“师哥,起。”
贺玉楼收回视线,说:“好。”他没有逗温月安,没有像以往那样故意谈些奇怪条件,就这答应。
两人坐在起,钢琴声再次响起,四手联弹。
贺玉阁说:“良言,走,去房里。跟他们不好玩,就知道练琴。”
常良言边跟着贺玉阁往卧室走,边说:“只会吹口琴和竖笛,倒是挺羡慕会弹钢琴人。”
贺玉楼笑着说:“多吃两块,好歹是切。”
温月安放勺子,轻声道:“不是为切。”
贺玉
温月安看着贺玉楼站在桌边切西瓜。
他突然觉得西瓜这种圆圆、笨重东西与贺玉楼这样高挑瘦削少年很相衬,因为他们都带着某种奇特生机勃勃,恣意生长成与众不同样子可爱,以及与这个沉闷、燥热、多汗世界格格不入清爽与干净。
贺玉楼切得不算熟练,因为他对瓜果零食已经没有很大兴趣。西瓜被去皮切成颗颗晶莹小方块,装在两个盘子里。
贺玉楼拿起个盘子,放上个勺子,递给温月安。
温月安接,说:“好多。”
贺玉阁轻哼声,说:“你想学啊?真学起来可苦。你别看爸妈,瞧着脾气不坏,教起琴来却严得不得,就因为这个,小时候才学不下去。不过爸妈对还好点,不肯学就算。弟要是不学,只怕要被妈打断腿。反正吧,你要是想学琴,可千万别来家学。”
常良言回头看眼贺玉楼,压低声音问:“那,他呢?”
“他?你说要贺玉楼教你啊?”贺玉阁嗤笑,“他就会捉弄人。要是让他教你,非把你气哭不可。”
常良言拨下耳边头发,又回头看正在弹钢琴贺玉楼眼,看时候眼波流转,声音带笑:“怎不觉得呢?”
两个女孩说着话,进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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