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们第二次起跟音乐学院交响乐团去欧洲巡演,不演出和排练时候他们都住在起,租台钢琴,起练琴写曲子。
陆早秋将钟关白揽进怀里,声音低沉而温柔:“好。”
回到家,钟关白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房产证,然后给
钟关白深深鞠躬,才和陆早秋起出去,走出门时候,他转身轻轻带上房门,关门刹,他听见温月安轻声说句话。
“人活辈子,只能做件事,哪怕负尽天下,不疯魔不成活。”
钟关白怔在原地。
良久,门内传出极轻钢琴声,像卷着落花湖水。
“老师在弹《梁祝》。”钟关白轻声说。
句“白雪落尽仍是秋”是在告诉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
钟关白将那幅字仔细捧在手上,关书房灯。他抬步下楼,没走几个台阶脚步顿,又返回书房,展开张没写过宣纸,用镇纸压好,磨墨提笔。
白雪关山虽行远
万死未敢负师恩
他太久没有练过字,写得不好看,怕温月安更加失望,于是又将那张宣纸揉成团,丢在垃圾桶里。
温月安又说:“阿白心软。”
温月安从不说重话,句“心软”已经是在说他意志不坚,钟关白怎会听不懂。他艰难地抬起头,哑着嗓子喊声“老师”。
温月安说:“书房桌上有幅字,阿白你走时候带上。”
钟关白跪着不肯起来,温月安说:“早秋,你带他回去。”
陆早秋扶着钟关白从地上起来,钟关白看见墙上老式挂钟已经指到十点,他不敢再打扰温月安,只好去书房拿字。
钟关白抬起头,琴声里月光带着愁意。
他把那幅字小心展开,借着月光给陆早秋看。
“关山此行望归早,白雪落尽仍是秋。”陆早秋轻声念出那两行字,微微动容。
关白为头,早秋为尾,正是叫钟关白回陆早秋那去。
钟关白看着陆早秋,眼里是和从前全然不同东西,他说:“早秋,们去法国吧,就像们刚在起时候,去欧洲巡演那次样。”
等他捧着温月安字下楼时候,隐约听见温月安对陆早秋说:“阿白喜欢干什,你直是不插手,你宠着他……阿白是个好孩子,他有时候看不清,忘自己到底最喜欢什,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,你啊,不能看着他乱走,要叫他回来。以前他回这里来,以后他回你那里去。”
钟关白听,“咚咚咚”几步跑下楼梯,差点把自己绊跤。
“老师?!”钟关白惊疑不定地喊。
温月安淡淡笑起来,“阿白太吵,是老人家,不要来闹。”
钟关白这才微微松口气,温月安说:“你们回去吧。”
书房在二楼,钟关白开灯,开阔方桃木桌上,青纹白底瓷镇纸下压着幅字。
关山此行望归早
白雪落尽仍是秋
钟关白拿起那幅字,手指在“望归早”三个字上方描摹。
温月安这是在叫他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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