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早秋顿会,然后说:
“从头来过。”
钟关白怔。
“去柏林之前就想跟你说,”但是当时时机实在不好,艺术家总是敏感而脆弱,所以陆早秋没有在演奏会前说这些话,“你状态不对,不要说你今天27岁,你就是57,也要带你找回以前状态。”
“这张是们起录。”
“这张收录你所有电影配乐。”
“这张是电视剧。”
钟关白不敢转头去看那些专辑。对于些人来说,过去成功好像是种诅咒,时刻提醒着所有人他们已经江郎才尽事实。
隔音良好琴房内片死寂,钟关白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,每跳下就像被抽个耳光。
陆早秋放下小提琴,走过去把钟关白抱起来,在他被砸得发红手指上轻吻下。
钟关白不敢看陆早秋眼睛:“陆首席……”
“关白。”陆早秋说,“有些话走之前就要跟你说。”
钟关白突然惊慌失措起来:“陆首席——”
“你直播看。”陆早秋说,“就算没有忘谱,你水平也下降不止点两点。”
是陆早秋。
他闭眼就是首曲子,感情与灵感丰沛得像被上帝握住双手,琴声像被天使亲吻过。
那天下午他对陆早秋说:“你不喜欢事,都不做。”
“不接受分手。”
“不管你要跟说什。每天都去找你,会去你琴房蹲你,跟你吃晚饭,陪你练琴,再送你回家。”
陆早秋坐回钟关白身边,把《将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》琴谱拿下来,问:“关白,勃拉姆斯《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》是什时候写出来?”
钟关白想想,低声说:“1881年。”
陆早秋:“他《第钢琴协奏曲》?”
钟关白:“好像是1858年。”
陆早秋:“时隔二十三年,他中间没有再写过任何钢琴协奏曲,但这不妨碍《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》成为古典乐史上最伟大钢琴协奏曲之。1881年时候勃拉姆斯48岁,你现在才不过27。”
钟关白更加不敢看陆早秋脸,头几乎要垂到地上去。
“你弹成这样,不会安慰你。”陆早秋声音从钟关白头顶上方传来,低沉而温柔。
陆早秋放开钟关白,站起身,从琴房架子上拿出叠专辑,第张封面上是钟关白坐在三角钢琴前侧影。
“这张录是你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视频。”
“出这张专辑时候你才十八岁,还不认识你。”
他说:“们还会有《追到陆早秋》,《和陆早秋第年》,《和陆早秋第二年》,《和陆早秋第三年》……”
他说:“等二十多年才等到你。”
灵魂伴侣,万中无。
陆早秋还是那个让他灵魂震颤陆早秋,而他钟关白再也弹不成当年钟关白。
小提琴声像在割他五脏六腑,钟关白手掌握成拳,重重砸在地板上,痛哭失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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