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九珑踢开间客房,把雁琏放到软被上,先去涮个手巾给小孩擦擦身子,雁琏默默坐着,抱着腿,声不吭地呆呆看着年九珑。
年九珑拿着块热布巾回来坐在他旁边,把小小团抱起来放在腿上,细心擦拭麻杆似小胳膊上淤伤。
雁琏疼得厉害,默默皱着眉撅起嘴,也不哭,静静忍着。
“你怎不说话啊三哥……不是、呃……好吧。”年九珑边给小孩擦脸,把脏兮兮灰土擦净,露出张白净精致小脸来,三哥自小就是美人胚子,百看不厌。
“宝贝,怎不说话啊。
“不打宝贝,你好乖。”年九珑揉着小孩软软头发哄他。
三哥说从前主子就是这户人家,他这是怎长大,他该受多少委屈,还这小就被如此凌虐。
雁琏舔舔嘴唇,试探地伸出两只小手抱住九九脖颈,轻轻蹭蹭他脸。
“真乖。”年九珑抱着小孩飞快地翻墙出庭院。
白羽声音不知从哪传到耳边,慢腾腾道:“珍惜珍惜这机会,您也就趁他是小崽时候能英雄救个美……”
惶恐,连连摇头求他放过自己,嘴唇颤抖,不敢出声。
“快过来宝贝。”年九珑紧皱着眉,半跪着膝行跟着小孩,拽住他拖在后边小脚,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,手掌在他小后背上显得大不少,轻轻安抚着,“宝贝,不怕不怕,在这呢。”
雁琏满脸恐惧地看着年九珑,浑身抖个不停,嘴唇张张,没出声,浑身僵硬得厉害。年九珑抬手去摸他额头脸颊,雁琏害怕地闭上眼缩得更小,怕他要打自己。
年九珑紧紧把这小孩拢进怀里,大手捧着他脸,贴到自己肩窝,嘴唇贴在他额头上,尽量温柔地哄慰,“乖,别怕。”
雁琏仍在发抖,轻轻抓住年九珑衣襟,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儿,就是不敢让它流下来,也不敢看年九珑,小心地靠在他肩窝。
“废什话。”年九珑皱眉道,“快给找个住处。”
“直走嘞。”
周身景色悄然变化,渐渐熟悉不少,待到走半盏茶工夫,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便是信阳城。
年九珑想也没想便抱着孩子顺着北街走去,那时候兰香居茶楼还不是九九名下产业,名叫清雅居,十几年来也不曾重新修缮,桌椅仍是老样子。
跟掌柜打声招呼便急匆匆上二楼,掌柜还纳闷,这公子看着面生,对茶楼倒是轻车熟路。
那种扎心心疼让年九珑痛苦不堪。
等到怀里小孩子渐渐放松些,年九珑才抱他站起来,咬着牙走到摔得丢半条命、靠在墙角动弹不得管家面前,蹲到他面前,把攥住他脖颈,恶狠狠道,“你他妈对媳妇干什啊!”
右手用力拧,那管家直接断气。
年九珑把小孩重新托托抱着,嘴唇贴着他脸颊安慰,“宝贝,好没事不怕,跟走好不好。”
雁琏小心地抬眼看着九九,犹豫地张张嘴,紧张地看着地上那根柳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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