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
下子静
下来，只剩下烛火在飘忽。孟长青望着李道玄，李道玄立在那儿，好像是玄武列祖大殿中
画像走出来道人，让他有
李道玄低声问他，“怎
？”
孟长青被问住，他也不能说自己做个有不祥意味噩梦，心神不宁再没睡着，鬼使神差地就来敲李道玄门。他看李道玄许久，道：“
……过来看看您，雨下得有些大，师父，您还没休息？”
李道玄看眼他发梢和领口水，拉开门，“进来吧。”
孟长青走进去，屋子里漆黑片，水沉香味道极重，比他记忆中要重许多，团团沉沉堆在堂前，散不开似。他看李道玄去点灯，忙上前主动帮他把灯点起来，屋子里稍微亮堂些，却还是昏暗。
外头忽然又是道闪电，将屋子照亮瞬，孟长青下意识看眼窗户。
个方向。
孟长青站在李道玄屋子前，电闪雷鸣，他忽然低头整理下仪容，袖子领子全理好，然后他抬头看向没有丝光屋子。
抬起手停在那儿，他有些敲不下去。
这场景有些熟悉，小时候，他刚上山那会儿，特别想缠着李道玄，可李道玄平时总是没什表情，瞧着很难以接近，他怕自己招人烦，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，有年，正逢惊蛰，玄武打雷下雨，他放学回来，半路上躲树下避雨，道粗直紫色雷电劈下来，他跟个傻子似，眼睁睁地抬头看着，那是他第次知道什叫天打雷劈。
路过两个玄武师兄救他，送他回放鹿天，路上跟他说“打雷不能躲树底下”，他愣愣地点头，见着李道玄，终于后知后觉地抖起来，吓得连“师父”都不会喊。李道玄解原委后，带他回屋子，当天晚上又是打雷下雨，李道玄瞧他吓成这样，留他在屋子里睡。李道玄在他记忆中大多是令人敬畏，这样温情回忆似乎并不多。
李道玄打量着他，低声道：“睡不着？”
孟长青莫名有些说不上来话，半晌才点下头，又道：“师父，您怎还没睡？”他记得李道玄喜静，今夜这雷雨下，确实吵些，他问道：“被吵得睡不着吗？”
“习惯晚睡，多坐会儿。”李道玄看眼电闪雷鸣窗外，“今夜这雷雨怕是停不，要下到明日傍晚。”
孟长青立刻道：“去布个阵法挡挡声音？”
“不用。”李道玄看他，良久才道：“你有心。”
道雷打断他思路，孟长青失神之间，人还没反应过来，手已经敲下去，叩在门上声清响。
屋子中，坐在黑暗中李道玄闻声抬头看去。
孟长青只敲下门，许久没听见声音，不敢再敲，怕吵醒李道玄，他放轻脚步声正打算回屋，刚退两步，门忽然打开。
身天青色道袍李道玄望着他。
孟长青反倒是僵住，进退不是，他看这屋子灯黑，敲两下没反应，他还以为李道玄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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