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酒是陶泽亲手酿,用桂花和竹叶,清平峰桂花,清平峰竹叶,陶泽有个心爱小师妹住在清平峰,他每年都去那山头两趟,次采新鲜桂花,次摘刚绿竹叶,陶泽暗恋人小姑娘这事儿,是陶泽喝醉后亲口和孟长青说,孟长青至今都记得,陶泽抓着他手边摸边说,小师妹手不叫手,那叫柔荑,柔荑知道吗?
也得亏当时陶泽抓不是小师妹手,否则估计小姑娘要给恶心哭。
孟长青看着那两坛子酒,酒坛子用红纸贴着行书,写着陶泽酸诗,“但愿君心似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”酸掉牙,好像这个年纪
阿都走后,孟长青个人又抄会儿书,忽然他放下笔,缓缓捏着手,似乎在想着什事儿,脸有些微微扭曲,半晌,他低声道:“算,豁出去。”那声音里带着点难得狠劲儿。
东西没抄完,孟长青起身去药房,从陶泽那拿两坛子药酒。
陶泽原本不舍得给他,打量他会儿,忽然问道:“你多久没睡?”
孟长青表示言难尽。最近李道玄想多,闭上眼,要是那本书,要是梦见李道玄逐他出师门,他也不好说到底哪个更恐怖些。他想着,喝点酒会不会好点。
陶泽听完前因后果后看着孟长青这副怂样,差点没乐翻,他从柜子上找瓶药粉递给孟长青,“安神助眠,你拿回去兑酒喝,自己配,可能有点副作用,比如醒来有点头疼什,肯定没大事儿!”
低声道:“害怕?”
阿都满脑子都是山洞谢仲春,忽然缩下脖子打个哆嗦。
“害怕就对。”孟长青抬头看他眼,笑下,他还是不怎放心,对着阿都道:“这些日子你不要到山上来找,等抄完,去你们山上找你,师父最近心情不好,你能避着着点就避着点,不要扰着他。”
阿都点点头,又对着他道:“对,上回师叔问,你是不是喜欢岳阳师姐。”
孟长青笔微微顿,“怎问这个?”
孟长青接过药,“多谢。”
陶泽压低声音道:“没事,说真,你是这山上唯个敢吃药人,这药以前都拿来喂鸡。”
孟长青:“……”
陶泽拍拍他肩,“祝你好梦。”
孟长青拿那药和那酒,回放鹿天,坐在自己院子里犹豫半天,终究是把药下到酒里去。
阿都道:“不知道。”他忽然凑近些,小声道,“那你喜欢岳阳师姐吗?”
孟长青道:“哪敢啊?还想在师姐剑下多活两年,下回师父再问你,你就说没有,说心里眼里只有他。”孟长青说着又甩下手,他手指头动不。他更用力地甩着手。
阿都惊喜道:“对对对!就是这说!你师父看上去可吃惊!”
孟长青手抽筋,掰下去疼直哆嗦,听阿都话也来不及多想,深吸口气,继续掰手指头。
阿都在旁看着都疼,眉头都打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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