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这个瞬间，所有笼罩在宗辞身上
阴冷全部烟消云散，就像从未存在过
般。
剑峰峰主！
学堂里隐隐约约生起此起彼伏轻微抽气声。
大家都想起近来太衍宗内那道传闻，纷纷有些惊疑不定。
难道还真就要开这个先例，剑仙阁下打算收位外门弟子为关门弟子
？
就是这个刹那，宗辞忽然感觉寒毛直立。
那种阴冷至极窥探感再次附着到他身上，就像是被条蛰伏已久毒蛇盯上，寸寸划过他手骨。
宗辞不敢侧过头去，不然他就会看见柳元手里拿着折扇，笑意已全然消失，黑白眼眸全部被墨色占据，神情诡谧莫测。
难道是他刚才接触被发觉？
不应该，他并未动什
手脚，不过想要验证下心中猜想罢。
看柳元修为，绝对是出窍期往上走，估摸着是鬼域高层。
在正道和妖族结盟之际，个鬼修竟然就这明目张胆混进太衍宗来，实在匪夷所思。
玄衣弟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，重新覆盖在散发着墨味书页上，低眉思忖。
如今清虚子也出关，既然连他都没能发觉这个探子，想必这鬼修是有什不为人知隐匿手法。
他下意识翻转手背，屈起指节，在桌板上敲动。
？”
“看情况吧，
过两天也许要下山趟。”宗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，神情副心不在焉样子，伸出手去拿自己放在旁笔，宽大衣袖扫，不慎将放在桌上书扫到地上。
不偏不倚，正好扫到柳元脚下。
蓝衫弟子长臂捞，便将那本册子递过来。
“多谢。”
“好，先告退，先生。”
宗辞起身应句，快步走出去。
门外，袭白衣玄玑剑仙身姿清逸，淡淡地看过来，周身寒气袅
次寻常无比接触，不至于直接在课上放出神识吧，还真当清虚老祖渡劫期神识是摆设？
书堂里念书声音依旧，先生教书声隔得很远很远，像是离几重山。
宗辞嘴角拉直，掌心围拢，手指间早已片粘腻汗意，他强迫自己盯着书本上字，直到那些字边缘都晕出重影。
“宗辞，剑峰峰主阁下寻你。”
不知道过多久，也许是炷香，也许是瞬，朦胧远处似乎有另个声音传来。
这是宗辞惯用思考动作。每次他思维滞塞时候就会用出这个动作。
“笃——笃——笃——”
到第三声时候，宗辞十分突兀地停住。
这里是学堂，修士们都耳聪目明，若是因为他思考打扰别人就不好。
想到这里，他又收回手，准备重新覆到书页上。
宗辞谢道，手指不经意间顺着书脊滑过，正好擦着柳元手指，稳稳接过这本书。
冰冷至极，不似活物。
只那瞬间，他脑海中便有电光火石闪过。
在所有修士里，只有种修士才会如此。
那就是抛弃自己活人身份，以活死人姿态行走于人间鬼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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