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亦步稍稍睁大眼睛,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。
“……你让情感参照标准完蛋。”他半天才憋出句话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阮闲轻飘飘地回应道。
那种熟悉疼痛再次涌来,他像是隐隐抓住什。
通常来说,人们习惯于把感情剥离出来单独区分。人与人之间各式感情如同被塞进糖果罐糖果,在需要时候被分类放进人们手心。
可唐亦步这会儿看着耳钉表情,活像那是他珍藏已久糖果,如今不得不把它让给自己。
天真又残酷。
握有那把枪,如今自己占有优势。最好选择是假装戴上它,趁机彻底挣脱束缚,能够随时随地离开这个仿生人。他甚至可以信守第个承诺,不去用血枪枪击唐亦步,而是直接不告而别。可是就像唐亦步所说,他也需要承担风险——
唐亦步注定会发现,然后彻底将自己判断为敌人。他所说所做切都会被附上疑问,而那双金色眸子在望向自己时,里面不会再有真正笑意。
如今他也不太想独自离开。
将攥紧拳头伸到阮闲面前。
阮闲默默伸出手,枚黑色耳钉落进他掌心。
“……这是?”
“改装后,和你现在戴不样,它是能杀死你东西。”唐亦步很是坦然地介绍道,“原本打算趁你意识不清时偷偷换上,可‘不想’那样做。拿着它,阮先生,这个决定是你。”
“它样式和之前样,可以骗你说自己已经戴上。”阮闲握紧拳头,“这样也没关系?”
那些感情被“人情常理”贴上各式各样说明。个正常人该如何对待它们,切似乎都有着不成文标准。接受爱意似乎就有回馈义务,不管那份爱意是否合理。甚至连施与这份爱人都会那些标准所影响——
明明如此爱你,你为什不回应呢
那把能够杀死唐亦步血枪正沉眠于枪套中,带着自己薄纸般承诺。阮闲思考会儿,轻轻叹口气。
他把那枚耳钉取下,动作不太熟练,点血渗出来。阮闲没有在意,就着那些血液,将新耳钉粗,bao地戴上。
蠢透,他心想。
他们再次握住彼此命脉,将刀尖平等地对上彼此心脏,但是……
“看起来还合适吗?”他平静地发问,指尖血液渐渐渗回皮肤。
唐亦步脸“你疯吗”表情看回去:“当然有关系!很害怕!但身为学者,阮先生你肯定明白——如果想要收获最珍贵数据,不可能不承担任何风险。因为你肯定在想,这是不是又次伪装呢,或者……”
“还真有你风格。”阮闲打断唐亦步话。
“风格?”
阮闲笑笑,没有回答。
假设那仿生人真想要进步哄骗自己,方法是有。唐亦步只需要接着这个有利局势,剖析自己“心意”,然后在自己面前假装毁掉这玩意儿就好。自己未必买账,但动摇种子肯定能顺利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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