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溪阁内,六皇子挑眉看向庄珝,稀奇道:“这是怎得,和小小三品官之子也值当你认真动气,前儿个五哥和你闹,杖毙屋子人,也没见你眨眨眼睛。”
庄珝仿若未闻只顾自饮茶,并未答话。
六皇子也不介意,顾自叹道:“不过,虽说你们现在同处读书,礼俗能免则免,这小子胆子却也忒大些,也不怕你治他个不敬之罪,还是年纪轻,过于鲁莽。”
“哪里是鲁莽,”庄珝轻哼:“他精着呢,只是心里清楚,知道不会动他罢。”
“哦?”六皇子饶有兴致,放下杯子问道:“怎讲?”
“啪嗒”
就在几人都觉得快喘不过气时候,六皇子手里薄胎暖玉杯却突然掉落在地,在猩红毡毯上滚两圈,润渍片。
“失手。”
六皇子轻咳声,抬眼看看边侍人,小太监赶紧带侍女们上前来打扫。
待下人们收拾齐过后,荣南郡王却已恢复方才漫不经心模样,身上凛冽之气尽退,只派慵懒漠然。
六皇子虽身居上位,却是山庄主人,因而待他们倒是十分和气,又因自身年长,便也问问他们学业,几人恭敬作答。
得知几人在同个院子读书,六皇子抚手称妙,“荣南郡王也在国子学读启字,想必你们已有耳闻,”随即转头看向庄珝,“峥澜可见过他们?”
庄珝淡淡地点点头,随即直直地看向叶勉,冷冷问道:“谁让你来?”
这话问得着实不客气,叶勉本正在心里嚼念,原来庄珝表字是“峥澜”,突然就听到这人与自己发难。
身侧阮云笙赶紧用宽大袖袍遮掩,捏捏边叶勉手心,轻轻安抚,叶勉憋着冲上脑门那口气在心里暗骂好会儿,才不情不愿地俯身答道:“回郡王,没哪个让来,只恰巧随同窗共游到此处。”
庄珝长睫淡阖,淡道:“若治他,那成什?必是嫉妒端华公子才貌而无方,故以郡王身份欺其胞弟。”
六皇子轻笑出声,摇摇头:“罢罢。”
庄珝又道:“京城人嘴又碎,到时
众少年正暗暗松气之时,就听庄珝轻描淡写道:“那还真是巧,今儿早六哥把这庄子赠与。”
叶勉:“”
六皇子:“”
叶勉憋屈地抓心挠肝,出耀溪阁,心要收拾东西打马回府,才不呆在他这破地界儿受气!
李兆阮云笙几个哄劝路,把人给按住,人家身份在那压着呢,受再大委屈也得把六皇子邀你晚宴给赴。
阮云笙刚松口气把手收回来,就听边叶勉又极小声嘟囔道:“又不是你家,管得倒宽。”
这耀溪阁内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,荣南郡王又如何听不清叶勉暗自嘀咕浑话。
阮云笙猛地抬头,果见庄珝眉宇间凌厉起来,凤眸中半分冷淡和半分漠然也渐渐被戾气取代。
几人心里同时骇,耀溪阁内空气骤然凝固。
魏昂渊眯眯眼睛往前步,冷冷地望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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