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霜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，不说话。
“
直想……如果……”祝文嘉把脸埋进膝盖里，声音越来越小，“如果……”
“即使你不拿私章，她也会想别
办法。”庭霜把手掌放到祝文嘉头顶上，难得地摸
两下，“好，别给自己找这
多负担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祝文嘉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，许久才又挤出几个字，“……不是那个。”
庭霜不知道祝文嘉想说
庭霜说完好像也觉得哪里不对，但他也没多想，冲柏昌意露齿笑就把视频给挂。
他平常不这样，只有跟柏昌意在起时候，才能这样什都不想。
柏大教授能跟他计较？
早习惯。
庭霜挂完去开卧室门，只见祝文嘉蔫不拉几地站在门口。
“不想打断你。”柏昌意说。
庭霜对柏昌意笑，说：“那先挂啊。”
柏昌意说：“好。”
“这放心？”庭霜逗柏昌意，“你就不担心半夜偷人？”
“偷谁？”柏昌意好笑，这小王八蛋明明就在家里，“你爸？”
还是不知道要怎面对。
他本来也不知道怎面对祝敖。之前出私章事以后他就不敢进病房看祝敖，祝敖回家他也经常躲着，直到庭霜跟他说：“爸出事以后事，无论是关于公司，关于你妈，还是关于，你什都不知道。这段时间，你直在准备申请学校材料，其他什事也没做。”
他当时听愣：“你没有告诉爸……”
没有。庭霜心想，没必要，也不值得。
“所以你最好真给申请上个正经大学。”庭霜对祝文嘉说。
“你干嘛？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。”庭霜让祝文嘉进来。
他记得明天上午庭审。
祝文嘉进来既不坐下也不说话，就直愣愣地站着，半天才说句：“哥你也没睡啊。”
“正准备睡。”庭霜说，“你还不睡？明天不能晚起。”
祝文嘉站许久，才像只被丢进热锅里虾般慢慢地把自己蜷缩起来：“……睡不着。”
庭霜摆手说：“爸连站起来走路都费劲，别事就更不用想。”
柏昌意：“……”
就因为走路都费劲？
那走路不费劲就可以？
什逻辑。
开庭前晚，祝文嘉睡不着，去敲庭霜门。
庭霜正用电脑开着视频，电脑放在桌子上，摄像头对着窗户，他人就穿着睡衣坐在窗边看书。夜风吹得窗外柏树阵阵沙沙地轻响。电脑屏幕上是柏昌意做晚饭侧影，烤箱里暖黄光时不时地映在他手上，电脑中间或传来刀盘接触细微动静。
两人各做各事，庭霜偶尔喊声，柏昌意就抬眼看他。互相看会儿，庭霜又笑着低下头去继续看书，柏昌意便也接着去管手边料理。
听到敲门声时候，庭霜还去看眼电脑上时间，他看书没注意，没想到都快点。
“你怎没叫去睡觉？”庭霜边问柏昌意边放下手上书，准备去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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