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闹出这多人命,全都是你错?”
“是。”
赵徽把手中捧着道灯举高些,对着宫殿顶上冬青花纹观察其中那团明光,他仔细看片刻,忽然手臂用力往下摆,松开手掌瞬间,道袍往两侧飞出去,道灯砰然溅碎地,哐当声巨响,他望着跪着汪之令,声音有如天惩在空旷宫殿中回荡,“狗奴才!你怎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事情?!”
汪之令伏在地上发抖,闭着眼大声道:“是奴才错!全是奴才错!”
赵徽盯着那团跪地身影,久久不曾言语,低缓着声音道:“若非看在你还算老实交代份上,定要当场砍你头!”
,也从不宠信妃子,他将皇宫打扮成道观模样,日夜在其中焚香叶、炼灵丹,只为登修仙大道。
通天白玉桥指向无上紫金殿,李稚走进去,汪之令吩咐他在青色纱笼后稍加等候。宫殿朝四面八方大敞着门,殿中没有点灯,而是取成丛萤石照光,风吹起满殿黄纱飘卷,好似是诗书中描述梦魂长生殿。天刚蒙蒙亮时,大殿中开始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,头戴着香叶冠、披散着头发男人赤脚而出,汪之令见到他便立刻伏地不起,额头牢牢地抵在地上。
“奴才见过陛下。”
赵徽双手中捧着盏团花青色道灯,张肤色如雪脸也被照荧荧地发光,他闭关个月,今天是他出关第三日,照例仍是不能够睡觉,精神略有颓靡,人也无精打采,他像是道鬼影飘在满殿黄纱之中,因为长时间辟谷而显得身形格外瘦削,宽大灰色道袍罩套在身上,被风吹仿佛真要随风而去。他看着跪在地上汪之令,并没有出声。
汪之令察觉到异样,知道皇帝恐怕已经得到些消息,更是不敢抬头。赵徽问他道:“所以是你做吗?”
汪之令抬起头看向他,“奴才绝不会拿不实之言欺瞒陛下!即便陛下要砍杀奴才,奴才也只会对陛下说实话,永永远远说实话!”
赵徽神情隐在飘荡黄纱当中,“你跟几十年,瞧你向谨小慎微,竟是没想到,你还能招惹出这大事情,好个奴才啊。”
汪之令年纪大,跪在地上承受天子之怒,有支撑不住之意,但他仍是动不动地跪着,“陛下,这全是奴才过错!陛下切不可动怒,为奴才伤您身体与修行。奴才命不值钱,若是让陛下为难,奴才愿即刻下狱,以死平息朝野异议!”说着又是砰声将头重重撞在地上,脸上极尽追悔痛苦之意,却不是因为自己做错,而是自己令皇帝如此伤心失望,嘶哑着声音道:“这尽是奴才错啊。”
赵徽赤着脚慢慢踏过那地道灯碎片,站在他面前,事已至此,他吐出口气,“是谁负责审
汪之令听立刻闭上眼,十分出乎殿外李稚预料,他回道:“是。”
“那些孩子是你让人养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园子你也有份?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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